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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安溪!你什么意思?!我让你去虹桥酒店,你当耳旁风?躲到这里来当缩头乌龟?还是觉得攀上新的高枝,就能把我当猴子耍?那些热搜,那些烂事,是不是你……”

    他的话又急又厉,像一把淬毒的刀子,直捅人心窝。

    林安溪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怒惊到,身体肉眼可见地晃了一下,脸色瞬间褪尽血色,比身上粗布衣服还要灰败。

    她嘴唇哆嗦,眼神涣散,像是承受不住这指控的重量,踉跄着向后倒去。

    然而,预料中跌倒的狼狈并未发生。

    一道身影以更快的速度从程晏榕侧后方闪入,带着雪松冷香的气息,不容拒绝地隔开了程晏榕,同时手臂一揽,稳稳托住了林安溪摇摇欲坠的身体。

    容墨。

    他不知何时已越过愣住的助理,站在了门口。

    他一只手扶住林安溪的肩背,另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挡在她身前,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

    他的目光掠过林安溪惨白的脸和微微颤抖的睫毛,随即转向程晏榕,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刀,声音不高,却字字沉冷:

    “程先生。”他用了敬称,语调却毫无敬意,“这里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

    程晏榕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介入和毫不客气的警告弄得一怔,随即怒极反笑:“你谁啊?我和她的事,轮得到你插嘴?”

    容墨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将林安溪往自己身后带了带,这个动作充满占有意味。

    他方才已从程晏榕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大概——虹桥酒店之约,协议,热搜烂事……看来这位程先生,便是林安溪口中那个“需要应付”的麻烦之一,也是那些肮脏绯闻的另一位主角。

    他心底那点因为林安溪可能“攀附”他人而产生的不悦,此刻被一种更强烈的、对程晏榕本人及其所作所为的厌恶取代。

    尤其是,结合对方那异常的肤色……

    林安溪此刻却像是缓过一口气。

    她挣脱了容墨的扶持,动作很轻,但力道分明。

    她站直身体,抬起脸,原本苍白的面色因激动染上薄红,那双总是带着水色雾气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清晰的愤怒和被羞辱后的倔强。

    她看向程晏榕,声音因为刚才的冲击还有些发颤,却异常清晰,每个字都像小石子,砸在地上:

    “程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虹桥酒店的约定,我明确拒绝了。我们之间的协议,白纸黑字,早就两清。你怎么样,苏晴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顿了顿,呼吸急促,仿佛用尽力气吐出后面的话:

    “我已经不爱你了,程晏榕。早就……不爱了。”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寂静的院落里激起无声的涟漪。

    容墨扶在她肩侧的手,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