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上面一颗,西裤笔挺,甚至连那副金丝眼镜都架在鼻梁上。
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仿佛他不是在睡觉,而是在这里站岗。
防贼呢?
傅靖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视线在她那身布料少得可怜的黑色睡裙上扫过,最后停在她惨白的小脸上。
“地震了?”
他语气平淡。
江梨瞬间入戏。
她身体抖了一下,双手抱住赤裸的手臂,往后缩了缩。
“老公……”
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还有刚哭过的鼻音。
“我……我做噩梦了。”
傅靖川倚在门框上,没让开。
“哦。”
他面无表情,“梦见什么了?梦见我不让你吃饭?”
江梨噎了一下。
这男人,嘴真毒。
她咬着下唇,眼泪说来就来,在眼眶里打转。
“不是……”
“我梦见傅言了。”
听到这个名字,傅靖川翻书的手指顿了一下。
江梨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有戏。
她往前凑了一步,身上的香气若有若无地钻进傅靖川的鼻子里。
“梦里……傅言拿着刀要杀我。”
“他说我不该嫁给你,说我是个毒妇,还要把我从楼上推下去……”
“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那个客房太大了,空荡荡的,我一闭眼就能看到他那张全是血的脸。”
江梨一边说,一边去拉傅靖川的袖子。
指尖发凉。
是真的发寒。
走廊里没暖气,她穿这么少,冻的。
傅靖川低头看着她。
看着她抓着自己袖口的那只手,指节泛白。
他知道她在演。
傅言现在估计正在某个酒店大堂里跪着擦地,累得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
但看着她这副样子。
那张惨白的小脸,还有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傅靖川心里的那道防线,莫名其妙地就松了一块砖。
“进来。”
他侧过身,把路让了出来。
江梨心里比了个耶,脸上却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她像是受惊的小兔子,哧溜一下钻进了房间。
直奔那张真皮沙发。
只要进了这个门,那张大床还会远吗?
“谢谢老公收留。”
江梨抱着沙发上的抱枕,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傅靖川关上门。
并没有像昨晚那样去睡,而是走到单人沙发前坐下。
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只有沙发。”
他冷声道,“再敢爬床,就把你扔出去。”
江梨连忙点头。
“我知道,我有自知之明。”
她说着,突然从枕头底下摸出了样东西。
一根红色的绳子。
大概有两米长。
在傅靖川疑惑的目光中。
江梨动作麻利地把绳子的一头,系在了自己纤细的手腕上。
打了个死结。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