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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原地,没动。巡防队的铃声又响了一次,比刚才更急。他们三人已经走到巷口,脚步停住。中间那人抬手,镇魂铃悬在半空,随时能摇出第二声。
第一声是警告。
第二声是压制。
我能感觉到冥河锁在手腕上收紧,像是有东西在皮肤底下爬。它想动,但我压住了。
就在这时,巷子里的笑声又来了。
还是女人的声音,很轻,像风吹过枯井。但这次我没回头。我知道是谁。
白灵站出来了。
她从巷子深处走过来,脚步没有声音。白色长裙扫过地面,却没扬起一点灰。她的脸藏在阴影里,只有一只手伸出来,拿着一张纸。
泛黄的纸,边缘卷曲,像是从旧书里撕下来的。
她把纸递到我面前。
我没有接。
我的眼睛盯着她的手腕。
她戴着一条黑色绷带,缠得很紧,一直绕到小臂。但刚才她抬手的时候,绷带滑了一下,露出一截皮肤。
上面有伤痕。
不是刀割的,也不是火烧的。是绳子勒出来的。一圈一圈,像是打过死结,又硬生生解开。
和吊死鬼头上的印记一样。
她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手微微一收,绷带拉紧了。
“第三把锁在协会总部地下三层。”她说,声音压得很低,“地图上有标记。入口在B区走廊尽头,通风管下面。”
我还是没接。
她也不急,就把地图放在地上,用一块碎石压住一角。
“七寿衣老者在找人。”她说,“找能替死的人。你不是第一个被选中的。”
我舌尖顶了一下上颚。
一道极低的哨音出去了。
只有鬼能听见。
我在确认她身后有没有别的东西跟着。有没有亡魂附身,有没有怨气外泄。但她站得很稳,呼吸正常,体温也对。
可就在那哨音过去的瞬间,她的眼角闪了一下红光。
很淡。
像灯灭前最后一下闪烁。
我蹲下身,把地图捡起来,塞进冲锋衣内袋。
她没说话。
远处铃声又响。
巡防队要进来了。
我抬头看她,刚想问一句,她已经往后退了。
一步,两步。
她的身体像是融进了暗处,没有影子,也没有声音。只有那件白裙子还在动,像是一缕烟,顺着风飘进了更深的黑里。
她快消失的时候,留下一句话:
“别信他们给你的答案。”
然后门就关了。
巷子的小铁门,本来是开着的,现在合上了。没人碰它,但它就是关了。
我站在原地,手插进口袋,摸了摸内袋里的地图。纸张粗糙,能感觉到上面有用笔画过的痕迹。我还没来得及看,但现在不能看。
巡防队的脚步声近了。
我转身,沿着巷子另一头走。
走得不快,也不慢。
经过一个拐角时,我把耳朵贴在墙上。
听后面的动静。
他们进巷子了。
脚步停在刚才白灵站的地方。
“人呢?”有人问。
“刚才明明看见两个影子。”
“地上有东西。”
是那块压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