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是零件。
我上前一步,抓住她另一只手的袖口。
“脱掉。”
“不行。”她往后缩,“解开三道以上,我会失控。”
“我不是让你全解。”我把替死符从内袋掏出来,贴在自己颈侧,“我只需要骗过他们五秒。”
符纸接触皮肤的瞬间,心跳停了。
不是真的停,是模拟死亡。我的体温骤降,呼吸消失,连耳钉的热度都断了。这是金手指的能力,能骗过所有依赖生命信号的追踪术。
白灵瞪大眼。
她想说什么,但没来得及。
就在那一刻,她额角裂开一道血线。
一滴血落下来,顺着鼻梁滑到唇边。她整个人晃了一下,跪倒在地。
吊死鬼立刻收发,把她扶住。
“咒术反噬。”她说,“他们发现信号断了,正在强行定位。”
我蹲下,盯着她的眼睛。“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等他们找到你,把你拖回去重新灌满;二是告诉我,你怎么跟七寿衣扯上关系的。”
她喘着气,牙齿打颤。“我不是自愿的……他们在我八岁那年做了实验。把一段残魂塞进我脑子里。那是七寿衣之一的执念碎片。他们以为这样就能远程操控我……但他们错了。”
“哪里错了?”
“鬼比人讲武德。”她忽然笑了,嘴角带血,“那东西没控制我。它保护我。每次他们想提取记忆,它就屏蔽神经通路。每次他们想远程唤醒我,它就伪造休眠信号。它是第一个教我怎么逃跑的。”
我愣住。
吊死鬼也沉默了。
我们对视一眼。
不是怀疑。
是确认。
她没说谎。那份怨气波动是真的,而且带着明显的防御倾向。它不是寄生,是共生。
我伸手摸向耳钉。
它还在热。
说明追踪还没彻底断。
“替死只能撑三分钟。”我说,“够不够我们做点别的?”
吊死鬼点头。“我可以把她脑内的信号伪装成死亡残响。但需要接触。”
“怎么做?”
“用我的发丝,接通她的神经末梢,模拟一场小型魂飞魄散。”她看向白灵,“你会疼。”
白灵闭上眼。“只要别让他们找到我……随便。”
我站起身,挡在她们前面。
“那就快点。”
吊死鬼盘腿坐下,十指分开,发丝从头顶散开,像一张网罩向白灵头部。一根最长的发尾轻轻抵住她太阳穴。
另一根缠住她手腕的绷带结。
她开始低声念诵。
不是阴文。
是我听过的最标准的普通话。
“你不是工具。”她说,“你是学生。现在,老师教你第一课:怎么撒谎。”
白灵的身体猛地一震。
她张嘴,却没有声音。
但她的呼吸节奏变了。变得破碎、断续,像是灵魂正在瓦解。额头上那道血缝扩大,血流不止,可体温却在回升——一种濒死前的回光返照现象。
我感觉到耳钉的热度在下降。
快断了。
三秒后,嗡的一声轻响,像是玻璃弦崩断。
追踪断了。
我松了口气。
正要回头,却发现白灵没动。
她还跪在地上,但一只手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