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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旧通道入口,手背上的晶体还在发烫。嘴里那颗薄荷糖已经化得只剩一点渣,舌尖顶着它,有点苦。我咬了一下,重新含住一颗新的。左眼的鬼火没熄,照出前方三十步的路。空气不动,但我感觉到磁场在轻微波动。这种波动不是自然形成的,是人为结界留下的痕迹。
我抬起唢呐,用底端轻轻点地。音波传出去,没有回响。这说明前面有东西挡着,或者空间被做了手脚。我停下脚步,把钥匙握紧。老鬼死前塞进车窗的就是这把,他说过:“门后的东西,不该由活人看见。”
但现在我已经没得选。
“吊死鬼。”我低声喊。
她从我身后飘出来,长发垂到腰际。没说话,只是点头。我知道她的习惯——每次行动前都会先编一个绳结,像是在确认自己的执念还在不在。她手指一动,几缕发丝像触手一样向前探去,贴着墙面滑行。
发丝碰到右侧第三块砖时,墙体震了一下。
一道狭缝无声裂开。
我立刻后退半步。吊死鬼的发丝猛地绷直,缠住两支突然射出的乌黑箭矢。第三支直取我咽喉。我瞳孔一缩,抬手就吹唢呐。《偏锋引》三个短音撞上去,箭尾一颤,偏了寸许。
它擦着我的脖子钉进后壁,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喘了口气,没动。吊死鬼收回发丝,手腕上多了道口子,灰雾状的血渗出来。她不说话,只是把伤口缠住。我知道她没事,但协会的武器能伤到她,说明这些东西不是普通的驱魂器。
我走过去,拔下那支箭。
箭尾绑着一张纸条。边缘焦黑,像是被火烧过又迅速冷却。我打开,只有一行字:
**别来,他们在收集你的阴气。**
字迹很熟。
是我爸的笔迹。他开通勤车二十年,每天都要填驾驶记录本。那种略带倾斜、横画拉得很长的写法,我认得。
我盯着纸条看了五秒。
墨迹里有静电感。这说明它是在极短时间内写完并封存的,可能是某种瞬时传输装置送过来的。他们让他写字,然后用机关弹射出来。这不是求救,是警告。
他们知道我会来。
也知道我能看到这个。
所以我爸现在还活着。至少写这张字条的时候还活着。可他让我别来,说明他知道我一旦靠近,就会让情况变得更糟。而“收集阴气”四个字,直接指向我的能力核心。
我是万鬼约持有者,体内有七寿衣老者的契约烙印,每一次使用鬼宠、吹唢呐、调动怨气,都会释放独特的能量波动。如果有人在专门捕捉这种信号……
那我刚才吹的每一个音符,都可能成了定位坐标。
我低头看手中的箭。
它还没断,也没熔化。这种材料不是凡铁,是特制的阴属合金,专为克制灵体设计。箭身刻着细密纹路,不是装饰,是符阵的一部分。但它没激活,否则刚才那一击就不会被音波震偏。
为什么留活口?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答案只有一个——他们需要我继续行动,继续释放阴气。我越挣扎,他们拿到的数据越多。这张字条不是为了阻止我,是为了让我知道“你已经被盯上了”,从而产生犹豫、恐惧、自我怀疑。
心理战。
我冷笑一声,把纸条塞进冲锋衣内袋。
越是这样,越说明我踩对了路。他们怕的不是我找到父亲,而是我找到真相。只要我还往前走,他们的计划就有漏洞。
“没事。”我对吊死鬼说,“伤口处理一下。”
她点头,用发丝裹住手腕。我没有再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