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协会已经开始清洗异端,接下来来的不会是单个御兽师,而是成批的改造宠灵。
我没有时间了。
“你怎么会有这个?”我指着瓶子。
“我曾是守门人。”他说,“负责封存阴府残力。后来我被背叛,困在这里,他们挖走我的魂核,做成药引。但这最后一滴,我藏住了。”
我盯着他。
他看起来虚弱,话也不多,可每一句都在点上。没有多余情绪,没有试探性谎言。如果他在骗我,那演技已经超出人类范畴。
“你不恨他们?”
“恨过了。”他苦笑,“三百年前我就恨透了。但现在……只剩提醒的义务。”
我伸手想拿瓶子。
他缩回手。“你想清楚。这不是强化,是透支。你可能会赢一场战斗,但会输掉整个人生。”
我停下。
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
父亲半夜开车送骨灰盒回家,脸上全是汗。
老鬼站在焚化炉前,背影一点点变淡。
吊死鬼用发丝拼出药液结构,认真纠正我的语法错误。
还有那个暴雨夜,我在坟地摔破手指,血滴在石碑上,七道黑影跪下来叫我主人。
我收回手。
“我不碰它。”
他点点头,似乎早料到。
但我又开口:“但我需要知道,原始怨源在哪?只要位置。”
他抬头看烟囱深处。“地下三层,废弃储尸井。那里埋着第一具没能火化的尸体,怨气从未消散。协会每天派人抽取一丝,用来稳定药效。”
我记下了。
“你为什么帮我?”我问。
“因为你签的是万鬼约。”他说,“不是奴役,是共生死。那些鬼护你,不是因为契约,是因为你给了它们名字和尊严。”
我愣住。
他还知道这个?
“你也签过类似的约?”我问。
他没回答,只是看着瓶子,轻声说:“我曾经也有一个学生……他叫我老师。”
声音越来越淡。
我意识到什么。“你要走了?”
“时间到了。”他说,“他们又要来了。”
“谁?”
“抽魂的人。”
他身体开始上升,往烟囱里飘。我猛地往前一步,“等等!还有问题!”
他停下。
“如果你是守门人,那你为什么要警告我?规则允许吗?”
他回头,眼神第一次有了温度。
“规则从来不管用。”他说,“真正有用的是选择。你选择了不逃,所以我选择告诉你真相。”
瓶子落在我手上。
冰凉。
他升入烟囱,身影逐渐模糊,最后消失不见。
我站在原地,握紧瓶子。
掌心传来一阵刺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我摊开手,发现瓶身底部刻着一行小字:
“喝之前,烧掉你的出生证明。”
我皱眉。
这算什么提示?
警告?
还是陷阱?
我抬头看向炉口。
推车还在,防护服的人已经离开。炉门微开,红光从缝隙里漏出来,照在我的鞋尖上。
我往前走了一步。
瓶子还在手里。
耳钉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