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长稳,碰多了刺激物还是会疼。”
我嗯了一声,没再多问。
这时候,手机又震了一下。
还是推送。
【热门话题登上榜首:#亡魂守护者是英雄还是祸源#】
点进去看,一个剪辑视频正在疯传。画面里我站在沸腾的水面前,唢呐声一起,亡魂列阵。背景音被处理过,配上低沉旁白:“他不是在镇压,是在召唤。你看那些鬼,听他的,就像士兵听命将军。”
视频最后打出一行字:**“当鬼比人听话,你该害怕的是谁?”**
协会的标志出现在视频右下角,一闪而过。
我捏紧手机。
他们动作很快。一边放毒,一边造谣。等民众恐慌起来,就会要求清除所有亡魂,包括那些自愿留下的。到时候我不但救不了人,连这些愿意跟我并肩作战的鬼都会被当成威胁抹杀。
“他们想逼我解散队伍。”我说。
吊死鬼走过来,发丝轻轻扫过我握手机的手。
“那就偏不散。”她说,“让他们看看,到底是谁在护着这座城。”
我笑了下,把最后一颗薄荷糖放进嘴里。
糖有点化了,边缘软塌塌的。我嚼了两下,酸味冲上来,脑子清醒了些。
我走到滤池边,看着水面。
油膜又被压下去了,但底下还在冒泡。那些人脸没再出现,可我能感觉到它们还在,藏在水底,等着机会浮上来。
冥河锁贴着手臂,温度一直没降。
我把它举到眼前。锁面浮现一行血字:
“污染扩散中,阴兵可巡。”
我知道它在提醒我什么。
这些亡魂不再是孤魂野鬼,他们现在是我的防线。哪怕只是一时借用,哪怕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只要还听我的命令,就能挡住一部分灾难。
我抬起手,对着空中划了个圈。
“第一队,继续守滤池;第二队,随我向北管线推进;第三队,去东区加压站探路。发现同类装置,立即封锁现场,不得擅自处理。”
话音落下,留守的亡魂中有三个点头,转身走向不同方向的井口。
吊死鬼把发网收紧,悬在空中的药液团越缩越小,最后变成两颗黑色晶体,落在地上。
“封好了。”她说,“撑不了太久,但够你用几个小时。”
我看了她一眼。
她站得笔直,银发垂地,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比任何时候都亮。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时说的话吗?”她忽然问。
我记得。她说我语法错得离谱,念咒像念错别字。
“你说我教书先生都嫌我笨。”我说。
她嘴角动了下:“但现在,你至少会下命令了。”
我没接话。
远处传来水流声。主管道还在运转,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野兽,把毒水输向全城。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唢呐。
表面沾了点水渍,还没干。
我抬脚朝最近的检查井走去。
井盖已经被掀开,黑洞洞的口子冒着冷气。
我停下,回头对吊死鬼说:“你留在这里盯着滤池,有情况用发丝传讯。”
她点头。
我正要下去,手机又震了。
不是推送。
是一条私信。
陌生号码,只发了一个词: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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