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
她的身体在光芒中一点点消失,最后只剩下一个微笑。
门稳住了。
我走上前,伸手触碰门沿。冰冷刺骨,像是摸到了冬天的铁轨。门内的风带着腐香和铁锈味,吹得我冲锋衣猎猎作响。
我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队伍。
七组公交亡魂已整编为三列纵队,每人都摘下了胸前的车牌碎片,挂在腰间当武器。他们不再低头,不再蜷缩,而是挺直脊背,等着命令。
吊死鬼站在我旁边,头发全部掉光,头皮苍白。新的发根正在生长,很慢,一根根冒出来,颜色发灰。
她没说话,只是把手搭在门框右侧,用自己的执念加固结构。
我摸了摸左耳的青铜骷髅耳钉。
它突然震动,传来一段声音。
“半人半鬼,方破此局。”
老鬼的声音。
沙哑,疲惫,但清楚。
他说完这句话就没了动静。耳钉恢复平静,但温度没降。
我知道这是他最后能给我的东西。
我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了。
我不需要说。
我往前走了一步,停在鬼门前。
阴兵在我身后列阵,静默无声。他们的影子被门内的光照拉得很长,投在街道上,像一片移动的墓碑。
远处钟楼敲响十二下。
午夜到了。
我抬起脚。
鞋底离地面还有两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