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但火眼暗了一下。
吊死鬼走上来,仔细看石台底部纹路。她手指划过边缘,轻声说:“这阵法在吸它的魂力……它用命补阵。下面压的东西,要是拿出来,它就会散。”
老鬼走到我身边,声音压低:“这下面的东西,能加固封印。阴玉碎片,不多见。”
“所以它守的是我们的需要?”我问。
“对。”老鬼说,“但它不会交。强取会引发反噬,它死前最后一口气也能拉你垫背。”
我看着地缚灵。
它重新跪下,抱紧账册,火眼低垂。姿势像一座雕像,也像一个等死的人。
我想起老鬼说过的话:有些魂,不是不想走,是走不了。
我摸了摸左耳,那里还在发热。耳钉被老鬼收走了,但残留的感应还在。现在这热感,和地下那东西共振。
万鬼约标记过这里。
我慢慢摘下右耳的骷髅耳钉,握在掌心。
金属有点烫。
“我们不是来拆坟的。”我说,“是来送人回家的。”
地缚灵的火眼微微动了。
我没有再靠近,也没有收手。就站在原地,掌心贴着耳钉,让它对着石台。
十秒。
二十秒。
它的头一点点抬起来。
火眼看向我,又看向石台,再看向我手中的耳钉。
突然,它抬起一只手,指向石台一角。
那里有一道裂缝,比别的地方深。
它没说话,但意思清楚:你想知道,就去看。
我没动。
这不是信任,是试探。
我转头看老鬼。他微微点头。
“可以看。”他说,“但别碰。”
我让鬼宠守位,自己单膝跪地,凑近那道缝。鼻尖几乎贴上石头。里面黑得看不见底,但我闻到了味道——和训练场裂纹一样的凉气,但更浓,带着一丝铁锈味。
我伸手进外套内袋,掏出一把小刀。刀刃划过指尖,血滴下去。
血没落地。
在碰到裂缝边缘的瞬间,被吸进去了。
石台震了一下。
裂缝里浮出一点光,像萤火,缓缓上升。光里有个字,阴文写的“守”。
我回头。
地缚灵低头,火眼熄了一瞬,再亮时,颜色变了,从红转蓝。
它张开嘴。
没有声音。
但一个词直接撞进我脑子里:
【欠债还魂】
我愣住。
它又重复一遍:
【生死不论】
话落,它整个人往后一仰,差点倒下。火眼剧烈闪烁,像是耗尽了力气。但它还是撑着跪好,双手再次抱住账册,贴在胸口。
吊死鬼的发丝轻轻落下,搭在它肩上,像盖了层纱。
“它快撑不住了。”她说。
老鬼盯着石台:“这阵法每天都在吃它。再拖三个月,就算没人动它,也会自己崩。”
我站起身,把耳钉重新戴上右耳。
金属贴上皮肤的瞬间,热感更强了。
我看着地缚灵,说:“你说的债,是谁欠的?”
它没回答。
但它的手慢慢松开账册一角。
烧焦的纸页掀开一条缝。
里面夹着一张黑白照片。
边缘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