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发丝施术。且阴玉未稳,贸然入水,反噬风险高。”
“正因如此。”七寿衣老者说,“才叫试炼。”
我嚼了下嘴里的糖,咔的一声咬碎。
“你是说,去收服那个执念?”
“不是收服。”他说,“是谈判。让它入编。”
“它要是不肯呢?”
“那就打服。”他语气平淡,“打赢了,它就是侦骑。打输了,你掉一级,阴玉收回权限。”
我笑了。
把糖渣吐在地上,拍了拍冲锋衣口袋。
冥钱在,铜哨在,唢呐在。
“行啊。”我说,“正好试试‘三叠浪’能不能淹不死。”
吊死鬼没说话,低头开始编发。这次不是普通绳结,而是密实的螺旋扣,一圈圈缠上手腕,像是防水用的。
老鬼从袖子里摸出个小坛子,灰白色,盖着红符。
“火葬场最后一撮净骨灰。”他说,“遇水阴毒,可破湿煞。”
我点点头。
正要迈步,老鬼伸手拦住我。
“别一个人冲。”他说,“七老计划,不是单人任务。”
吊死鬼也开口:“学生不可擅自离校。”
我一顿。
这话听着怪,但她一向这样,总把我当学生管。
我咧嘴一笑:“行,那一起走。”
三人并肩朝门外走。
身后,烧尸鬼、溺亡童、断颈巡者列成一排,无声跟上。
殡仪馆大门吱呀打开,外面街道空无一人。
夜风穿堂,吹得铜钟响了一声。
我们刚踏出门槛,七寿衣老者忽然在背后开口。
最后一句,像风钻进耳朵:
“记住,招人,更要识魂。”
我没回头。
但耳钉又烫了一下。
走出十步,我忽然停下。
“怎么?”老鬼问。
我摸了摸左耳。
骷髅耳钉的右眼位置,原本是空的。
现在里面有一点红。
像血。
又不像。
倒像是——
某个字的残笔。
我张嘴想说,吊死鬼突然拽我袖子。
“走。”她说,“天快亮了。”
我闭上嘴。
一行人走向街口。
黑水河在西边三公里。
走路要四十分钟。
我们出发了。
夜风吹得衣角翻飞。
我走在中间,左边是老鬼,右边是吊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