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画面定格在解青竹倒下的瞬间,他的眼睛看着持刀的漆雕无忌,眼神里没有痛苦,没有怨恨,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
释然。
琉璃瓶从解离手中滑落,砸在地上,没碎,但金光熄灭了。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晨光从窗缝里挤进来,照在她脸上,那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掌心那道焦黑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一滴,两滴,落在密室的青砖上,声音闷得吓人。
楼下传来早市开张的喧哗,卖豆浆的吆喝,车轮碾过青石板,孩童的嬉笑。人间的烟火气正生机勃勃地醒来。
而密室里,解离缓缓蹲下身,捡起琉璃瓶。瓶身已经凉透,冷得像冰。
她看着瓶内那片彻底暗淡的金光,轻声自语,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石头:
“师父……”
“你到底……下了多大一盘棋?”
窗外,天彻底亮了。锈红色的雨已经停歇,天空洗过般干净,蓝得刺眼。
而忆莲楼的招牌在晨风中轻轻摇晃,底下那行小字被阳光照得清晰:
修补记忆,价格面议。生死不论,后果自负。
解离将琉璃瓶重新锁进暗格,转身下楼。她得开门营业了。
今天第一个预约的客人,是个丢了婚戒记忆的老太太。小事一桩,比修补太子、盗取战神记忆简单得多。
她走下楼梯时,脸上已经恢复了那种医馆掌柜该有的、温和而疏离的微笑。
只是指尖还在抖。
只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