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猛地抖开袋口,黑色粉末簌簌洒落在地。
一股异样的气味瞬间扩散开来。
他指着那些粉末厉声道:“这叫麝香末,三钱就能让孕妇滑胎,五钱足以毙命!你说这是安神药?谁给你的胆子编这种谎话?”
不止害了许姨娘,现在还想把主母往死路上推?
南宫冥想起前些日子的事,胸口一阵翻涌。
那场意外根本不是偶然。
春晓身上带着含麝香的荷包,整日在各房走动。
而江芸娘作为正妻,平日最常与她接触。
若真是她指使,目的便昭然若揭。
先除侧室,再毁嫡子,最后独掌中馈。
这样的狠毒心思,简直令人发指。
南宫冥压着火气。
他没有立刻下令将春晓拖出去杖毙,而是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江芸娘素来贤惠,若无确凿证据,不能轻易定罪。
但他更清楚,若是包庇真凶,将来受害的可能就不止一人。
所以他必须弄清楚,这个荷包究竟是谁放进春晓手中的。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平时老犯头疼,夫人就说这个里面装的是安神定脑的药,带在身上就能慢慢好转,不用喝药都行!”
春晓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语速越来越快。
她讲得一本正经,连南宫冥听了都有点动摇。
他说不出哪里不对,但直觉告诉他这事没那么简单。
春晓虽然蠢了些。
可平日行事还算谨慎,不至于做出这等蠢事。
而且她跟江芸娘并无仇怨,何必冒死陷害?
更重要的是,江芸娘若真想动手,方法多的是。
何必用如此明显的方式留下把柄?
南宫冥脑海中闪过一个个疑点。
在他心里,江芸娘一向懂事明理。
这些年来,伺候婆母周到,对丈夫体贴入微。
每逢节庆,她都亲自督办膳食,确保每位长辈爱吃的食物都能端上桌。
去年冬天老太太咳嗽不止,她连续七夜守在榻前煎药。
丈夫征战归来,她总是第一个迎出门外。
即便面对受宠的妾室,她也从未有过苛待之举。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做出戕害子嗣的事?
南宫冥低头看着地上的荷包碎片,神情复杂。
他不愿相信江芸娘会害他,也不愿相信春晓是在撒谎。
可现实摆在眼前,总有一方在说谎。
若是放过真正凶手,将来悔之晚矣。
他必须找出真相,而不是凭情绪下判断。
“满嘴胡言!夫人平日待你不差,你怎么反倒咬她一口?”
南宫冥猛然转身,盯着春晓怒吼。
春晓被吓得缩成一团,嘴里却还在重复。
“我没有咬她……我说的全是实话……”
“春晓,你睁大眼睛看看,这里面是麝香!我前些日子差点没了孩子,就是因为这个东西!你现在不说实话,谁也救不了你!”
许初夏扶着墙勉强站起身。
她缓缓走近,从袖中取出一方白帕,将地上残留的黑色粉末裹住。
麝香?
春晓浑身一僵,瞳孔骤然收缩。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什么东西。
府中有个婆子曾说过,麝香不可近身,尤其是孕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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