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有剑胎。”赤霄说,“剑胎是容器,能温养剑灵。更重要的是,你的心性……很像他。”

    “像谁?”

    “吾主。”赤霄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怀念,“他也是个倔强的人,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但他心中有苍生,剑下有慈悲。”

    财有武沉默了。

    “孩子,”赤霄的声音变得温和,“你想变强吗?真正的强,不是欺负弱者,而是保护想保护的东西。”

    “想。”

    “那好,”赤霄说,“从今日起,吾教你剑道。但你要记住:剑是凶器,也是仁器。用剑之人,心中当有尺,衡量善恶,度量生死。”

    财有武郑重地点头。

    赤霄开始传授真正的剑道。不是招式,不是心法,而是一种“意”。剑意如流水,可柔可刚;剑意如烈火,可焚可暖;剑意如磐石,可守可镇。

    财有武如饥似渴地吸收着。他的意识沉浸在剑道的海洋里,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疲惫。

    当第一缕晨光照进石屋时,财有武睁开眼。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是孩童的单纯,也不是早熟的沉静,而是一种锐利的内敛,像未出鞘的剑。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浑身骨骼发出噼啪的轻响,仿佛在经历某种蜕变。

    推开门,财有武看见王大娘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小武……”王大娘有些局促,“听说你昨天……那个,没事吧?”

    “没事。”财有武接过食盒,“谢谢王婶。”

    “谢什么,”王大娘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以后有什么打算?”

    财有武看向镇西方向:“我要离开了。”

    “离开?”王大娘一愣,“去哪?”

    “去找那位老先生。”财有武说,“他说得对,我得去学真正的本事。”

    王大娘眼睛红了:“也好,也好。青石镇太小,容不下你这样的孩子。只是……路上要小心,外面不比家里。”

    财有武点点头。他回屋收拾了东西——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只有几件破衣服、那本《玄阳剑诀》、还有那截断剑。他把断剑用布仔细裹好,绑在背上。

    临行前,财有武去了镇外的坟地。那里有两座低矮的土坟,没有墓碑,只各立了一块青石。

    他在坟前跪下,磕了三个头。

    “爹,娘,”财有武轻声说,“儿子要走了。等学成本事,再回来看你们。”

    风吹过坟头的荒草,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回应。

    财有武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青石镇。这个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给了他苦难,也给了他坚韧。他不会忘记这里,但也不会被这里束缚。

    背好行囊,他踏上了前往镇西破庙的路。

    走了约莫五里地,财有武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侧方的树林:“出来吧。”

    树林里静了片刻,然后走出三个人——正是刘三刀和他的两个手下。

    财有武神色平静:“还想报仇?”

    刘三刀摇摇头,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不,我是来……道歉的。”

    财有武挑了挑眉。

    “那天的事,是我不对。”刘三刀咬了咬牙,“在边军待了十年,回来发现爹娘没了,媳妇跟人跑了,心里憋着股邪火,就……就拿你撒气。我不是东西。”

    财有武没说话。

    刘三刀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这里有点碎银子,你路上用。”

    “不用。”

    “收下吧,”刘三刀硬塞过来,“就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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