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人数超过三万。许多商贾看了之后,主动要求加入义商会;许多乡绅表示要捐资助学;甚至有几个邻州的官员,特地赶来取经。

    消息传回白石村,小莲欣慰地笑了。

    她走到银杏树下,抚摸着粗糙的树干:“先生,您看到了吗?您种下的种子,不仅发芽了,还开花了。”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傍晚,小莲召集所有核心成员开会。

    “展览成功了,合作也谈成了,但这只是个开始。”她说,“陈刺史虽然让步了,但官场的规则不会变。咱们要趁这个机会,做几件大事。”

    她环视众人:“第一,成立‘财武学院’。不再只是启蒙教育,要办成真正的学院,分设农学、工学、商学、医学四科,培养专业人才。”

    “第二,扩大‘互助基金’。现在只覆盖云州,要逐步扩展到青州、冀州,形成跨州的救助网络。”

    “第三,编纂《财武大典》。把咱们这些年积累的所有知识——从种地到治病,从记账到谈判,都整理成书,传之后世。”

    众人听得心潮澎湃。

    “这些事,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小莲顿了顿,“所以,我要宣布一件事:从今天起,我辞去义商会总会长和学堂总掌教的职务。”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娘!”念武急道,“您这是……”

    小莲抬手制止他:“听我说完。我今年四十三了,精力大不如前。这些年,咱们的事业越做越大,我越来越力不从心。是时候交给年轻人了。”

    她看向念武:“念武,从今天起,你接任义商会总会长。”

    又看向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婉儿,你接任学堂总掌教。”

    再看向一个精壮汉子:“王虎,你接任民团总教官。”

    最后看向李昭:“李师伯,学院的事,请您多费心。”

    被点到名的人,个个神色凝重,但眼中都燃着火焰。

    “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是重担。”小莲说,“但财先生说过,传承不是守着旧东西不变,而是让后来者开创新局面。我相信,你们会做得比我好。”

    她站起身,深深一躬:“拜托各位了。”

    众人齐刷刷站起来,还礼:“定不负所托!”

    会议结束后,小莲独自留在总堂。她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学堂。教室里,孩子们还在读书;工坊里,工匠还在忙碌;药圃旁,医馆还亮着灯……

    这一切,都是财有武当年种下的种子,如今已经长成森林。

    她想起二十年前,第一次见到财有武的情景。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父母双亡,蜷缩在废墟里等死。是财有武把她抱起来,说:“别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二十年过去了,那个家已经成了成千上万人的家。

    “先生,”她轻声说,“我没有辜负您的期望。”

    窗外,月光如水。银杏树的影子投在地上,斑驳而坚定。

    而新的传承之路,才刚刚启程。

    那些刻在石碑上的字,那些印在书里的理,那些传在口中心中的信念,会像银杏树的根系一样,深深扎进这片土地,扎进一代又一代人的心里。

    因为真正的传承,从来不在碑上,不在书上,而在每一个践行者的脚步里。

    这条路,他们会一直走下去。

    直到,薪火相传,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