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算术、农技、医药,甚至还有……武艺!此等教化,与朝廷正统背道而驰。若任其蔓延,将来百姓只知有财有武,不知有皇上,只知有义商会,不知有朝廷,该当如何?”

    “王相未免危言耸听。”陈靖针锋相对,“财有武去世二十年,其门生遍布天下,可有一人不对?可有一人作乱?相反,云州百姓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保卫的是大周的江山!这样的百姓,朝廷应当信任,而非猜忌!”

    “防微杜渐……”

    “因噎废食……”

    朝堂上吵成一团。皇帝揉了揉眉心,终于开口:“够了。”

    声音不大,但满殿立刻安静下来。

    “云州之事,朕知道了。”皇帝缓缓说道,“财有武此人,朕当年见过。确有才学,也确有一颗为民之心。可惜……不识时务。”

    他顿了顿:“但他已死二十年,如今争论一个死人,有何意义?重要的是当下。周侍郎的奏折里说,那个叫晓月的女子,拒绝了巾帼校尉之封,却请求朝廷减免云州赋税,拨款重建——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周侍郎出列,“臣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倒是个明白人。”皇帝点点头,“那就准其所请:云州减免三年赋税,拨款五十万两用于重建。至于义商会……赐匾褒奖即可,不必过多干涉。”

    “陛下圣明!”陈靖等人齐声道。

    王文渊还想说什么,但看到皇帝疲惫的眼神,终究把话咽了回去。

    退朝后,几位重臣走出紫宸殿。阳光刺眼,照得汉白玉台阶一片雪白。

    “王相,”陈靖走到王文渊身边,压低声音,“您何必对一群百姓如此忌惮?”

    王文渊看了他一眼,冷冷道:“陈尚书,你只看到了云州守住了,却没看到守住云州的是谁。不是官兵,是百姓——是那些被财有武教化的百姓。今天他们能守城,明天就能……”

    “就能什么?”陈靖追问。

    王文渊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陈靖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知道,这场争论还没有结束。庙堂上的暗流,往往会变成江湖上的惊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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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一个月,已是初夏。

    云州的重建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朝廷的五十万两拨款到了,杨振武亲自监督,每一笔钱都用在刀刃上:重建被毁的房屋,修缮道路桥梁,发放阵亡者抚恤,安置伤残者……

    财武书院的主体建筑也完工了。那是一座三进的大院,青砖灰瓦,朴素而大气。正门上挂着御赐的“忠义可风”匾额,但进门后的影壁上,刻的却是财有武《财武经》中的一句话:“剑不在手中,而在心里;财不在囊中,而在手上。”

    书院里分设四个院:文院教识字算数,武院教基础防身术,工院教各种实用技艺,医学院教医药常识。学生不分男女老少,只要愿意学,都可以来。学费全免,食宿自理——但义商会设立了“助学基金”,贫困者可以申请补贴。

    开学那天,来了三百多名学生。最大的六十多岁,是个老木匠,想来学学新式家具的做法;最小的才六岁,被父母送来识字。晓月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一张张充满期待的脸,心中涌起一股热流。

    “各位同学,”她开口,声音清亮,“从今天起,你们就是财武书院的第一批学生。在这里,你们会学到很多有用的东西:识字、算账、种地、看病、做手艺……甚至包括,如何在危难时刻保护自己和家人。”

    她顿了顿:“也许有人会问,学这些有什么用?能考科举吗?能当官吗?我告诉你们:不能。但学了这些,你们就能活得更好,更有尊严。你们不会再因为不识字被人骗,不会再因为不懂算数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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