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哪根葱?”刘老爷眯起眼睛,“这里轮得到你说话?”

    “我是财武工学院派来协助合作社的。”周铁平静地说,“合作社的一切事务,我都有权过问。”

    “财武工学院?”刘老爷冷笑,“不就是晓月那个丫头片子弄的东西吗?我告诉你,在这江北地界,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你们那套,在这儿行不通!”

    他一挥手,家丁们就要上前抢矿石。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众人望去,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约有二十多人,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正是赵毅。

    “刘德贵,你好大的威风啊!”赵毅勒住马,冷冷地看着刘老爷。

    刘老爷脸色一变:“赵参军,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赵毅翻身下马,“我奉云州府衙之命,巡视各地民生工程。听说野狼坡采矿合作社是重点试点项目,特地来看看。怎么,刘老爷这是要强抢民产?”

    “不敢不敢。”刘老爷连忙赔笑,“只是按照约定,来收矿石。”

    “约定?”赵毅冷笑,“我怎么听说,你趁合作社困难时压价强买?刘德贵,你那些偷税漏税、欺行霸市的事,真当官府不知道?要不要我一件件给你抖搂出来?”

    刘老爷额头冒汗:“赵参军,误会,都是误会……”

    “是不是误会,你自己心里清楚。”赵毅一字一句地说,“我警告你,野狼坡采矿合作社是官府支持的民生工程,谁敢破坏,就是与官府为敌。你好自为之!”

    刘老爷灰溜溜地走了。村民们爆发出欢呼声,把赵毅围在中间,千恩万谢。

    赵毅却摆摆手,把周铁叫到一边,低声道:“周铁,我这次来,不只是为了解围。朝廷那边……有动静了。”

    “什么动静?”

    “财武工学院发展太快,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赵毅面色凝重,“朝中有人上书,说财武一脉‘聚众传道,图谋不轨’,要求取缔各地财武学堂,严查义商会。虽然皇上暂时压下了,但风波不会这么容易平息。”

    周铁心中一沉:“那我们现在……”

    “继续做你们该做的事。”赵毅拍拍他的肩,“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做出成绩,让百姓真正受益。只有百姓支持,财武精神才不会倒。”

    他顿了顿:“晓月院长让我带句话给你:剑与诗,都要继续。剑改变现实,诗凝聚人心。现实越艰难,越需要诗的力量。”

    周铁重重点头。

    那天晚上,野狼坡再次点起篝火。但这次不是庆祝,而是送别——赵毅要继续巡视其他地方,不能久留。

    送别宴上,柳依依拿出了她这些天写的《财有武赋》初稿。在篝火旁,她朗声诵读:

    “剑出鞘,非为杀戮,为斩开荆棘路;

    财入怀,不为堆金,为换取一粥粟。

    一人行,千人随,不是盲从是觉悟;

    万家灯,照长夜,星星之火可燎原。

    铁锤落处,不是兵器是犁锄;

    银针轻捻,不治权贵治民苦。

    识字童声,穿透千年愚昧雾;

    团结之力,能移山岳填深谷。

    此身虽逝,精神长存天地间;

    此道不绝,代代相传心连心。

    剑锋所指,非敌非仇是困厄;

    诗韵所及,非风非月是苍生。”

    诗很长,柳依依念了整整半个时辰。篝火噼啪,月光如水,村民们静静听着,许多人眼中闪着泪光。他们或许不懂诗的格律,不懂辞藻的华丽,但他们听懂了诗里的故事,听懂了诗里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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