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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挂掉电话时,指尖还残留着手机屏幕的温度。他转过身,看到欧阳燕仍攥着那枚银色徽章,指腹反复摩挲着中间的“Ω”符号,阳光落在她纤长的手指上,却没驱散她眼底的思索。“‘清道夫’那边会盯着陈阳的动作,朵朵学校门口加了两个人手,上下学都有人护送。”老杨走回桌边,重新拿起紫砂壶,沸水注入的瞬间,茶叶在壶中翻滚舒展,“你不用太担心孩子。”
欧阳燕抬起头,把徽章轻轻放在桌上,金属与木质桌面碰撞发出轻响:“我不是担心,是想不通。”她盯着老杨的眼睛,“‘处理不方便的问题’,到底是哪种问题?当年你退出,又是因为什么?”
老杨倒茶的手顿了顿,壶嘴悬在杯口,温热的水汽模糊了他的眉眼。他沉默了几秒,把斟满的茶杯推过去,茶汤在杯壁上晕开浅褐色的圈:“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更安全。”
“我连陈阳的脏招都扛过来了,还有什么不安全的?”欧阳燕端起茶杯却没喝,语气带着几分执拗,“你说我是好人值得守护,可你连让我知道‘你是谁’的信任都不肯给吗?”
这句话像根细针,戳破了办公室里的平静。老杨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微变化,他拿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苦涩的普洱在舌尖化开。“不是不信任,是那些过去太沉。”他缓缓开口,眼神飘向窗外的写字楼群,“十年前,我处理过一个金融诈骗案,幕后老板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受害者上千人,养老钱都被骗光了。”
欧阳燕屏住呼吸,静静听着。这是老杨第一次主动说起自己的过去,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那案子走正规流程卡了半年,受害者天天去信访局堵门,有个老太太当场晕过去,醒来就说要跳楼。”老杨的声音低了下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后来‘清道夫’接手,我们没动粗,就是把那老板转移资产的证据,还有他给官员行贿的录音,一起送到了纪委和经侦队。”
“三天,那老板就被抓了。”他转头看向欧阳燕,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但我也被记恨上了,有人雇了亡命徒在我家门口蹲了半个月。那时候我才明白,干这行,永远没有真正的安稳。”
欧阳燕终于懂了。老杨的“退休”不是厌倦,是想逃离过去的危险。她看着桌上那枚磨损的徽章,突然觉得它凉得硌手——那上面刻着的不是荣誉,是刀光剑影。
“所以你帮我,是想过安稳日子?”她轻声问。
“是想看看,干干净净做事能不能成。”老杨笑了笑,眼底的阴霾散了些,“你创业的时候,在写字楼走廊里啃面包改方案,被客户骂哭了躲在消防通道里擦眼泪,转头又笑着跟团队说‘再试一次’。我那时候就想,这姑娘比我当年愣,也比我当年干净。”
欧阳燕的心猛地一暖。她想起五年前那个暴雨天,她抱着湿透的策划案在楼下等客户,老杨撑着伞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热奶茶,说“我投你”。那时候她以为是运气,现在才知道,是自己的狼狈和坚持,被这个男人看在了眼里。
“我不问了。”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醇厚的茶香压下了喉咙里的涩意,“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现在你是燕杨的联合创始人,是我的战友。”
老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深深的暖意。他拿起徽章,轻轻推回给欧阳燕:“这个你拿着。‘清道夫’的人认徽章不认人,以后真遇到麻烦,亮这个比报我名字管用。”
欧阳燕捏紧徽章,冰凉的金属触感此刻却透着安心。她突然想起什么,笑了笑:“你刚才说‘清道夫’是处理麻烦的,那我们现在面对的陈阳,还有他那些狗腿子,算不算是路上的垃圾?”
老杨挑了挑眉,难得露出一抹锐利的笑:“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比较厉害的清道夫。专门清理路上的垃圾和障碍。”
“那这次,我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