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身上的军装在淋雨之后,湿了干,干了湿,皱巴得不成样子 。

    然而,他又是众人之中,身姿最宽阔笔挺,精神状态最好的一个。

    只是看眼神的话,绝对看不出来这人已经出任务整整五天,消耗了不知多少体力 。

    而傅青山的脸上,有一道猩红的伤口。

    伤口看起来有几天,但是由于没有贴纱布,又因为前些日子一直淋雨, 伤口几乎泡在雨水里,一直没有愈合,浮肿之后看着相当狰狞恐怖。

    傅青山本就长得粗犷凶悍,加上这道伤痕,走到大院里都很高直接吓哭小孩子。

    他显然对此不在乎,用平稳没有起伏的语气说道,“夜里带着村子撤离的时候,有个孩子掉下山了,救人的时候被树枝擦了一下。”

    会议室里众人都看着傅青山,从他简单话语里,他们都能听出来其中的危险。

    深夜,大雨,漆黑的山林里,又潮湿又路滑。

    一个小小的孩子从山坡上滚下去,周围乌漆嘛黑连人影都要分不清,傅青山听到响动的瞬间跳了下去,完全不顾周围的危险,就只想抱住孩子,希望孩子能平安无事。

    这期间,他很可能跟孩子一起滚下山,也可能在摸黑中,就一头撞在凸起的石头上。

    划伤他脸庞的树枝,很可能直接戳进他的眼睛。

    现如今 ,只是多了一道伤痕,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贺军长皱眉盯着傅青山,感叹这小子命好,只是小伤,但是周围这么多人,还有事情没解决,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问道,“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说起傅青山的任务,他神情瞬间凝重。

    傅青山沉声说道,“我们去得晚了一步,已经有村民被埋。一共转移群众一百八十九人……失踪六人。”

    这个失踪,便意味着死亡。

    但是情况危急,傅青山和村长配合,连夜撤离群众,被泥土淹没的房子,就在他们的面前,可是持续不断的大雨,以及随时可能再次扩大的土坡,根本没给傅青山救人的机会。

    那个深夜里,傅青山只能取舍活着的人,尽快带着村子里的人离开,撤离到安全的地方。

    六人……六个活生生的性命啊。

    会议室里一下子鸦雀无声,每个人都表情沉重,压抑的说不出话来。

    贺军长严肃的点点头,示意傅青山进来坐下。

    傅青山走近,他的位置刚好在顾北城旁边,两人齐齐坐下,期间并无言语和眼神的交流,因为贺军长指着沙盘,开始了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