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搭理这么个…?”

    “瞧他那怂样!车都不敢上,活该蹲马路牙子!”

    墨掉坐在冰凉的地上,那些扎心的话像针一样往耳朵里钻。他心里一片冰凉的荒谬:在H市,除了亲妈,谁还认识我这号人?认我?开法拉利、美得跟明星似的女人?叫我上车?靠,饿出幻觉了吧?

    巨大的自卑和那点可怜的自尊拧巴在一起。他猛地低下头,躲开那些看猴儿似的目光和镜头,双手死死抓住书包带子,像抓着最后一根稻草。他咬着牙,用尽力气把自己撑起来,摇摇晃晃地就想沿着马路牙子赶紧溜。

    “咔哒——”

    清晰的车门解锁声。接着,“笃、笃、笃…”高跟鞋踩着水泥地的声音,又急又稳,带着一股子“我说了算”的劲头,追了上来。

    那双一看就死贵死贵的鞋尖,稳稳堵在了他那双露趾破鞋前面。

    一股子冷冽又高级的香水味儿飘过来。墨掉的脚像被钉住了。他不得不抬起头。

    女人摘了墨镜,那双漂亮得惊人的眼睛,此刻像两口深井,看不出半点情绪。她微微蹙了下精心修饰的眉,红唇动了动,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过了周围的嗡嗡声,带着点不耐烦:

    “没听见?” 字字都像冰豆子砸下来。

    墨掉彻底懵圈了。

    他脏兮兮的脸上写满了“你在逗我”。他下意识地、僵硬地扭脖子看看身后——鬼影子都没有。再转回来,对上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嗓子眼干得发紧:

    “你……跟我说话?”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挡了哪位隐形大佬的道儿。

    “跟我走。” 女人的回答干脆利落,还是命令式,没半点废话。

    “……去哪?” 墨掉的声音有点发颤,是害怕?还是心底最深处那点被生活碾得几乎看不见的、卑微的期待?他得问清楚,哪怕希望渺茫得像中彩票。

    “上车,” 女人的目光扫过他破旧的衣服和脏脸,说得更明白,“去我家。”

    “去…你家?” 墨掉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接着又被巨大的不真实感压下去。他几乎是本能地、带着点恳求确认道:“你家…需要干活的人吗?”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自己可能还有点用的地方了。他需要活儿干,需要口饭吃。

    这句话,瞬间点爆了围观群众的八卦之魂!

    “听见没?!他问要不要干活!哈哈!富婆招工开法拉利接?”

    “拍特写拍特写!‘神转折!拒认亲妈只求一份工?’”

    “‘富婆强拉流浪汉!疑似进厂打黑工?’”

    “快看本地热搜!‘宁要打工不要妈’冲上同城榜一了!”

    “开年就这么魔幻?这风里全是八卦味儿!”

    议论声、快门声、直播的解说,嗡嗡嗡地裹上来。墨掉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扔在广场大屏幕上的裸模,浑身不自在。

    女人显然彻底没耐心了。她那精致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好像周围那些嗡嗡声和闪光灯只是烦人的苍蝇。她不再废话,直接伸手。

    那只手: 白皙、纤细、指甲做得贼精致,涂着酒红色的甲油,完美得像P过。那只手腕: 污垢、黑泥嵌在指甲缝里,对比惨烈。

    一点没犹豫! 那只看起来挺秀气的手,劲道大得像钳子,一把攥住了墨掉的手腕!冰凉!有力!根本挣不开!

    “走!” 一个字,像下了判决。她拽着他就往那辆火红的法拉利走。

    墨掉像个被拖走的麻袋,踉跄了几步。女人利索地拉开副驾车门,手上用力一送,几乎是把他“塞”进了那个包裹性贼好、奢华到让他眼晕的座椅里。真皮的触感冰凉又细腻,带着股高级皮子的味儿,跟他身上的酸馊气格格不入,像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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