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都已经添到她小叔子的名下了!”
……
冷老夫人知道外孙女蒙召上京,事务繁忙,留她在家里吃了顿饭,就叫她去办自己的事情去了。
公孙照郑重其事地同老人家行了大礼:“我得了空,再来瞧您。”
离了冷家,又往崔家和顾家去送拜帖。
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按理说,该回鸿胪寺去。
只是公孙照短暂迟疑,到底还是一抖缰绳,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离京多年,天都好像还是那个天都,又好像跟记忆当中的天都不一样了。
但公孙府,却仍旧是从前的模样。
十三年前,赵庶人之乱发生的时候,公孙照只有四岁,但也已经能记事了。
阿耶在门槛那儿停下,回过神来,笑眯眯地看她七手八脚地翻那高高的门槛。
那时候提提还在襁褓里。
阿娘看她衣襟脏脏的,还埋怨阿耶:“别让她乱跑乱跳,看这弄得,跟只花猫似的……”
她也不怕阿娘,笑眯眯地吃自己最爱的饴糖。
正房外有几棵金桂,彼时开得正好。
风吹过来都是香的。
回首往事,真如同做了场梦一样。
……
公孙照的拜帖送到崔家,先递到了崔夫人手上。
若是寻常儿媳妇娘家来人,她知道之后,不过点一点头,也就罢了。
但是公孙家……
事关重大,崔夫人不敢贸然做主。
到底使人将这拜帖递到了丈夫手上。
崔行友此时还在中书省,闻听此事,不由得皱起眉来。
公孙家当年的倾覆,本就令人侧目,更不必说在公孙家后边,还隐隐地还牵着一个赵庶人……
他不太想沾染此事。
只是转念又想,天子传召公孙六娘进京,大概也有些摒弃前嫌的意思。
这会儿要是再十分清楚地跟她划清界限,是否也有些不合时宜?
对着那份拜帖看了又看,几经思量,又叫心腹去打听:“公孙六娘既到了天都,可进宫拜见过天子?”
心腹出去打听了,很快又回来:“倒是进宫来了,只是陛下没见她,在外边等了会儿,就叫回去了。”
崔行友心下便有了分寸。
当下将那份拜帖随意地往案上一丢,叫人归家去给夫人传话:“你别见她,没得生出什么是非来。”
“明日公孙六娘到了,叫人领着去二郎房里,跟她姐姐说说话,也算是我们顾全了她们的骨肉情分。”
心腹唯唯。
不多时,外头侍从来禀:“相公,韦相公过来了。”
崔行友便往脸上挂一点笑,起身来迎:“俊含……”
侍从很有眼力地上了茶来,两人对坐,谈论起进来朝中甚嚣尘上的常案,期间,韦俊含视线一斜,忽的瞧见了那份摊开的拜帖。
当下失笑:“筋骨强劲,浑厚有力,颇有颜王之风啊。”
崔行友心下微惊,拿不准他是否瞧见了最底下的落款。
既怕韦俊含误会,又忌惮他与天子关系亲厚。
当下将那张拜帖捡起,递与他看,神色带着点无奈:“总归是自家亲戚,说起来,当年,公孙相公待我甚厚,今次公孙六娘上京,不好怠慢了她……”
韦俊含接过瞧了一眼,便将视线收回:“崔相公宅心仁厚。”
崔行友“嗐”了一声,摆摆手道:“只求问心无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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