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绰’字。”

    公孙照便问候一声:“原来是彭城侯之后。”

    许绰笑道:“姐姐客气,在这儿的,谁家祖上没有阔绰过?且看当世罢了。”

    公孙照不免附和一句:“正是如此。”

    ……

    如是演练了大半天。

    到第二日,天还不亮,公孙照就早早起身,穿戴整齐,叫鸿胪寺的人领着,往宫门前的集合。

    到凌烟阁外,礼部的人又是一番叮咛。

    如此生等了近两个时辰,才终于被领到了凌烟阁前。

    结果不想又出了意外。

    十六人在凌烟阁外,依据礼部安排列定,约莫等了一刻多钟,又有内侍省的人来,四下里瞧一瞧,叫他们远远挪到后边的阴影处去。

    礼部的人免不得要过去接洽:“这,只怕不太妥当……”

    今次行事,是为了庆贺凌烟阁整修一新,十六功臣的后裔们是表演当中相当重要的一环,怎么能把他们撵到最后边去?

    内侍省的人迎头就怼回去了:“去跟大监说吧!”

    鼻孔朝天,趾高气扬地走了。

    礼部的人:“……”

    这很命苦了。

    又不敢跟内侍省大监这样的天子近臣呛声,眉头紧皱了会儿,到底还是叫这十六个人往后边阴影处去站了。

    一群人怨声载道:“这里?”

    “这都是最后边儿了,隔那么远,谁能看得见我们啊!”

    还有人说:“必定是阉人搬弄口舌是非……”

    许绰悄悄地瞧了站在最前边的公孙照一眼,见她默然不语,泰然处之,自己便也就没有作声。

    一群人抱怨了半天,却也什么都没能改变。

    日光被身旁的太湖石挡住,阴影里看过去,身边所有人的脸上,似乎都蒙着一层前途未卜的灰。

    脸上的怨气也紧跟着变重了,还有人在小声跟身边的人嘟囔。

    礼部的人瞧见,先后过来警告了几回,终于暂且作罢。

    ……

    日光明亮,却没有多少暖意。

    天子驾临的礼乐之声就在这幽冷之中渐渐近了,原本萦绕在四下里的嘈杂声音,也随之消弭无踪。

    公孙照立在十六人最前边,眼看着朝廷官员、勋贵要臣、外戚、宗亲们陆陆续续地过来在他们前边站定。

    深紫朱红,玉带鱼符,人间富贵,莫过于此。

    最后,是三省的宰相们和皇嗣、皇孙们簇拥着天子过来。

    公孙照等人站在最后的阴影里,只能看见那煊赫的仪仗和一眼望不到头的扈从。

    那金色的穗子在半空中随风浮动,如同世间至高无上的威权,高高在上地晃动在万千人的眼前心头。

    因为离得远了,甚至于连前方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了。

    热闹都是他们的,而公孙照等人,站在被遗忘的阴影里。

    如是不知过了多久,公孙照倏然间听到了一道声音,如雷霆一般,直击灵台。

    有内侍高声传话:“陛下问太宗功臣后裔,可有人知道,为何要让尔等立于阴影之中?”

    空气似乎短暂地凝结了几瞬,紧接着又迅速地融化开来。

    无数人的目光后移,潮水一般,看向了被搁置在热闹喧嚣之外的那十六人。

    多数人都觉惶然无措。

    公孙照听见自己的声音稳稳地响了起来:“回禀陛下,臣女知道。”

    内侍传达天子的命令:“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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