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大字描了红边,非常醒目。

    中间画着一位戴草帽的农民,和捧着书本的女学生。

    象征着农业生产也需要知识和人才的力量。

    右侧是她从《教育月报》上抄来的一段宣传语。

    两侧画着机械齿轮和沉甸甸的稻穗。

    白丽雅正做着最后的修饰,将粉笔磨出窄窄的切面,

    轻轻勾勒稻穗上细小的芒刺儿。

    字迹工整娟秀,图画栩栩如生,

    仿佛画里的人能从黑板报上走出来,与大家热烈地攀谈。

    周围的人都笑呵呵地欣赏着,

    “这黑板报出得真好!”

    “这是文教卫生组新来的人吗?真有才华!”

    “是啊,画得跟真的似的。

    我想把那顶草帽摘下来,给爸爸戴,哈哈哈……”

    “你看那女生的花褂子,来年我也想做一件。”

    组长喜得露出八颗大牙,伸出手,紧紧握了握白丽雅的手,

    “小白同志,谢谢你,任务完成得太精彩了!

    你可以参加这次的教师招考,希望你能考上。”

    白丽雅看看妹妹,白丽珍高兴得合不拢嘴,差点蹦起来。

    可刚扬起的嗓门又猛地顿住,飞快地瞥了眼旁边的办公室,

    按捺住心头的喜悦,原地踮着脚尖,像只小麻雀一样,轻轻地蹦跶。

    两只高高梳起的小辫子,在脑侧大大地摇动着。

    看着妹妹激动又克制的模样,白丽雅的笑意从眼角漫到嘴角。

    她知道,只要能报名成功,就能考上。

    毕竟,上一世,她的作文帮苟德凤拿到了这份好工作。

    刘玉玲昂着头,非常骄傲,仿佛是她挖掘到白丽雅这个宝。

    她热情地把她们领进屋里,拎起地上的水壶,

    往一只画着鸳鸯和喜字的搪瓷脸盆里倒了些水,

    “白丽雅同志,胳膊酸了吧,快洗洗手吧!”

    白丽雅的两只手五颜六色,白丽珍帮姐姐涂色,手上也花花绿绿。

    姐妹俩仔仔细细洗了手,用刘玉玲递来的毛巾擦干了。

    白丽雅扑打着衣襟和袖子上的粉笔灰,看了看埋头忙碌的组长,

    “组长同志,我能替别人报名吗?

    我有个朋友,叫方红月,她……”

    组长打断了她,

    “那怎么行?教师考试必须本人报名。

    你让她拿着生产队开的证明和学历,到我们这里来填表。”

    白丽雅一听,红月的爹是不会让她到公社来的,

    就算报了名,她也参加不了考试,顿时心下一黯。

    接着,白丽雅问出了心底预备好的问题,

    “没有小学学历行吗?

    我有个姐姐,叫苟德凤,虽然她只念到三年级,

    但她水平很高,大家也夸她水平高。”

    组长白了她一眼,

    “小学三年级,水平再高能高到哪儿去?我说,谁夸她水平高?”

    “她奶奶、爸爸和哥哥……”

    这件事白丽雅没有说谎。

    苟三利的一儿一女都没有读完小学。

    苟德东小学五年级退学,苟德凤读到了小学三年级。

    遇到家里要写个字儿,比如在酱缸上写发酵的时间,

    又或者在烟盒金纸上记个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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