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三利笑得得意,和马德禄一起,一叠声地夸赞这把“伞”。
“伞”慨叹了一声,
“唉,你们俩甭夸我,拿到考题,颇费了一番功夫。
文教组没有咱的人,那个老周就是个老滑头,像泥鳅一样滑不溜手。
我要不上手段,还拿不到呢!
我可告诉你们,除了咱们仨,这事儿谁都不知道。
都把招子放亮,这事儿可千万别漏了!
要是再出纰漏……哼!”
“书记放心!”
“保证完成任务!”
苟长富和马德禄声音重叠在一起,连连答应。
白丽雅缓缓撤回聚焦的听力,
她靠在墙角的阴影里,眼中没有丝毫惧怕,反而激起一种近乎锐利的兴奋。
伞,大不过天。
不过是一张浸透了权力欲的破油纸罢了。
很好。
剧本已经拿到。
这场考试,我白丽雅也考定了,我看谁能挡住我!
我要给这些人渣一个意想不到的结局,让他们也开开眼……
想到这里,她嘴角翘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拔腿向公社跑去。
在公社门前广场,恰好碰上了从食堂出来,消食遛弯的老周组长。
白丽雅左右迅速扫了一眼,压低声音,急促地说,
“组长同志,事关重大,我没法跟您解释。
但请相信我,有人在考试前,拿到了这次教师招考的考题。”
老周神色一凛,拽她到空旷无人处,一双眼睛探寻地看着她。
发觉她平日里沉静的眼睛里,此刻凝着明显的焦灼。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白丽雅补充了一句,
“我不知道是什么考题,但可以肯定,考题是写一篇文章。”
老周闻言,双眉紧拧,皱出了川字纹。
事不宜迟,白丽雅把自己在路上想到的办法和盘托出。
“组长同志,我有一个办法。
如果现在更换考卷,劳民伤财,还会打草惊蛇,幕后之人有可能再伸脏手。
但可以增加考题。原来一篇作文100分,我们增加题目后,作文降到只占40分。
这样,就算有人提前知道题目,或者,有人干预作文的阅卷评分。
浑水摸鱼的人,也没办法只凭一篇文章就入选教师。”
老周同志怔愣一下,接着,眼睛倏地亮了,看向白丽雅的目光满是激赏和惊叹。
他一拍手,
“好办法!太妙了!我这就向县教育局汇报。”
说着,他又关切地问,
“小白同志,你的母亲来公社……”
白丽雅一摆手,
“没事,我能搞定。我一定会按时参加这次考试。”
老周同志放心了。
洞悉泄密、又想出这般对策,聪明成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被报名一事难倒。
眼看就要考试了,如果让人看到,文教组组长和考生来往,恐怕会招惹闲言碎语。
两个都是七窍玲珑的明白人,简单作别,便各自忙去了。
与老周组长分开,白丽雅向香油坨子村走去。
眼前最要紧的是重新拿到考试的入场券。
文教组的同志就算再同情她,程序上也无法越过“家长反对”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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