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镖头脸色骤变,猛地抄起桌上的刀:“是冲着这东西来的!”

    沈砚之抓起墙角的一根扁担,示意王镖头躲到内屋。他自己则吹熄了油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握紧了扁担,贴在门后。

    脚步声踩着积水靠近,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片刻后,门板“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黑影闪了进来。

    沈砚之屏住呼吸,在黑影转身的瞬间,猛地挥起扁担砸了过去。扁担带着风声,却被对方轻易地避开,只听“咔嚓”一声,扁担砸在门框上,断成了两截。

    黑影借着这一滞,已经欺到近前。沈砚之看清了对方的脸,那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肤色苍白得像纸,眼睛里却燃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更让他心惊的是,这人手里也握着一把刀,刀身狭长,泛着冷冽的蓝芒。

    “把刀交出来。”那人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沈砚之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抵住了桌子。桌上的那把“封刃”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开始微微震动,发出低沉的嗡鸣。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砚之沉声道。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只能拖延时间,希望王镖头能趁机跑出去报信。

    那人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目光死死盯着桌上的刀,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找到了……终于找到了……”他一步步逼近,手里的蓝芒长刀缓缓抬起,“百年了,‘封刃’终于要重见天日了……”

    就在这时,内屋的门突然被撞开,王镖头举着一把柴刀冲了出来:“狗贼!休伤沈先生!”

    那人头也不回,反手一刀挥出。蓝芒闪过,王镖头的惨叫戛然而止。沈砚之眼睁睁看着王镖头捂着脖子倒下去,鲜血从他指缝里喷涌而出,染红了地上的青砖。

    愤怒和恐惧像两条毒蛇,瞬间缠住了沈砚之的心脏。他猛地抓起桌上的“封刃”,刀柄入手冰凉,带着一种奇异的吸力,仿佛要将他的血液都吸进刀身里。

    “好……很好……”那人转过身,看着沈砚之手里的刀,眼睛里的光芒更盛,“你握着它的样子,真像当年的‘刀魔’……”

    沈砚之只觉得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起,握着刀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刀身的嗡鸣越来越响,像是有无数冤魂在里面嘶吼。他仿佛看到了沈家被灭门的那个雪夜,看到父亲倒在血泊里,看到母亲被烈火吞噬……

    “杀了他……”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像是从刀身里钻出来的,“用我的刀,杀了所有伤害你的人……”

    沈砚之的眼神开始变得迷茫,握着刀的手缓缓抬起,刀身的暗沉铁色下,似乎有血光在流动。

    那人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甚至主动往前凑了凑:“来……杀了我……成为新的‘刀魔’……”

    就在刀锋即将划破空气的瞬间,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哨声。那哨声尖锐而急促,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沈砚之混沌的意识。他猛地清醒过来,看着自己握着刀的手,又看了看地上王镖头的尸体,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那人显然也被哨声惊动,脸色一变:“是‘听雪楼’的人!”他看了一眼沈砚之,又看了看他手里的刀,眼神复杂,“这把刀,终究是你的……我们还会再见的。”说完,他纵身一跃,破窗而出,几个起落就消失在雨幕里。

    沈砚之瘫坐在地上,手里的“封刃”“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大口喘着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刚才那一瞬间,他差点就成了那人嘴里的“刀魔”。

    雨还在下,敲打着窗户,像是在催促着什么。沈砚之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那把静静躺在地上的刀,突然意识到,他平静的三年,从这一刻起,彻底结束了。

    他不知道“听雪楼”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那个自称在找“封刃”的人是谁,但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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