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眼睫,侧脸线条绷得很紧,下颌线清晰得如同刀刻。
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完全闭上眼,将脸微微偏向一边,让眼前彻底陷入一片黑暗,任由那点微弱的、试图维持的从容彻底瓦解。
冰冷的空气毫无阻隔地包裹住下肢,她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甚至能听见半凝固的血液随着她的颤抖而发出的“咕叽”声。
她喉咙里控制不住的发出一声呜咽。
张扶林的目光扫过她腿间和腿内侧干涸发暗的血迹,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
他用干净的布巾,小心翼翼地从她的大腿内侧开始擦拭,动作极其谨慎,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细致,避开所有敏感之处,只专注于清除那些刺目的痕迹。
温凉湿润的触感在皮肤上游走,带走污秽,也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清洁感。
温岚紧绷的神经,在这重复轻柔的擦拭动作中,竟奇异地一点点松弛下来,疲惫如同潮水,再次漫上,淹没了羞耻与不安。
他换了几次水,直到她下身也被清理干净,皮肤恢复了原本的光洁,只是还残留着擦拭后淡淡的红痕。
他从她带来的那堆东西里,找出了一套干净的里衣,布料柔软,带着皂角的干净气息。
“抬手。”
他扶起她虚软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肩头,将干净的里衣套上她的手臂。
温岚配合地动作,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山洞里淡淡的土腥味。
系好衣带,他拿起月事带,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对温岚说道:“我不会……”
温岚羞极了,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抢了过来,张扶林见状,把干净的裤子递给她,很自觉地转过身,他听到了她下地的声音,还有水声,她在用剩下的清水。
一股血腥味蔓延开来。
过了好久,他才听到她很小的声音:“我好了。”
张扶林转过身,取来一条干燥的毯子,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住,避免她感染风寒。
做完这一切,他将她重新放平在铺了干净毯子的磐石上。
张扶林走到一边,背对着她,开始沉默地收拾残局。
染血的布巾,装着浑浊的血水瓦罐,她换下来的脏污衣物,以及他的那件外袍,已经不能穿了。
温岚侧躺着,裹在温暖的毯子里,清洁的身体带来前所未有的舒适感,困意排山倒海般地袭来。
她看着张扶林挺拔的背影,他正将那些带血的布巾和她换下的衣物归拢到一处,拿出火折子就往外面走。
“这些……不留痕迹更好。”
他像是解释,又像是自语。
洞外的空地上,火焰腾起,贪婪地舔舐着布料,跳跃的火光映照着他沉静的侧脸,明明灭灭。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蛋白质烧焦的独特气味,掩盖了之前的血腥,温岚又听见了瓦罐被砸碎的声音。
处理完这些,他又用剩下的清水洗净了手,然后走到山洞口,警惕地向外望了望。
除了风穿过树林的声音,还有林子里一些偶尔的断断续续的鸟叫声,再没有别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