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被子,心被一种混合着期待、甜蜜和紧张的情绪填得满满的。

    她想着张扶林刚才认真的眼神,想着他说的“仪式”,想着那个有着格桑花和瀑布水潭的山谷……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睡着。

    张扶林翻窗离开后,并没有走远。

    他靠在屋外的墙上,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几口气,夜里的冷空气吸入肺中,稍微压下了一些身体里的燥热。

    他想起了温岚的眼睛。

    那双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亮得惊人,里面没有羞涩,没有玩笑,只有一种近乎固执的认真。

    她不是在试探,她是真的想要。

    张扶林在心里问自己,你到底在怕什么?

    怕她后悔?怕她将来恨你?还是怕自己承担不起这份责任?怕看到族长愤怒失望的眼睛?

    或许都有。

    她说她想和他做真正的夫妻,他也想真正永远地拥有她。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疯长,再也压不下去,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渴望,在深夜里变得无比清晰。

    他想彻彻底底地拥有她。

    可他不能就这样草率地要了她。

    温温值得更好的,她值得一场郑重的仪式,一个正式的承诺。

    哪怕没有宾客,没有祝福,至少要有天地山川为证。

    三天。

    他要三天时间。

    第一天,张扶林早早出了门。

    他去了县里,张扶林很少来这种热闹的地方,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但此刻他目标明确,奔着成衣店去,老板是个中年女人,见到他主动迎了上来。

    红色喜庆,适合成亲这种大喜的日子。

    店内有做了一半的半成品喜服,加急,虽然有些赶,但为了三天后重要的日子,只能先用着,待日后安定下来,他再补一次更好的。

    订好衣服以后,他又去买了首饰,买了酒。

    当天他没有回去。

    第二天,衣服做好了,他又跑了一趟山谷,把东西都放置好。

    山谷还和记忆中一样,没什么变化,草地上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

    这个季节,有些花已经谢了,但还有不少开着,星星点点的,铺满了草地。

    水潭边的格桑花已经不开了,但瀑布依旧飞溅,有几分寒凉,山谷内多出了许多落叶,不知道是从哪里飞来的,他清理出一片空地,准备在这里与她拜天地。

    他把地上的碎石全部捡走扔到水潭里,细碎的树枝也全部清理掉。

    做完这些,太阳已经西斜了。

    他闭上眼睛,听着瀑布的声音。

    这里只会有他们两个人。

    这个念头让他心里涌起一种奇异的满足感,没有张家的束缚,没有外人的眼光,只有他和温岚,在天地之间。

    他想象着温岚穿着喜服的样子,想象着她站在这里,对着他笑……身体不知不觉间又有些燥热。

    张扶林强迫自己移开思绪,

    晚上他睡在了山洞里,地上铺着柔软的草,草上又盖了一条很厚的毛毡,这算是他们的婚床,可张扶林很不满意,太简陋了,可他现在只能给她这样的。

    张扶林有点愧疚。

    躺在毛毡上,他睡不着,明明想着今晚要好好休息,明天才能以最好的精神面貌面对她。

    但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着明天该说什么,一会儿又想起温岚那些话。

    她那么大胆,那么直白,让他招架不住,又忍不住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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