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第一次上来。

    谢迟衍坐在椅子上,抬手泰然自若地斟茶,往虞柠面前放了一杯。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手掌稍稍示意:“尝一尝,我猜,你大概会喜欢的。”

    御前十八棵,全手工制作,有“嫩栗香,兰花香”的独特风味。

    女孩子,大抵是喝的惯的。

    “谢谢。”

    等虞柠端起茶杯开始品茶,谢迟衍的神色才稍稍松动了些,靠坐在柔软的椅背上。

    “和这里的老板有些交集,算不上贵客。”

    谢家在京城的生意多,结交的达官显贵自然也不少,和这里的老板相识并不奇怪。

    虞柠知道他这是谦虚,但也没再说这个话题。

    她低着头静静地喝茶,眉眼低垂,睫毛扑闪着,瞧着沉默又孤独。

    谢迟衍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又弯唇笑起来。

    “虞柠,你总是很客气。”

    “嗯?”她有些诧异地抬头,不知道什么意思。

    男人十指交错,指腹轻微摩挲。

    他惯是一副慵懒放松的姿态,与生俱来的松弛感,又携着上位者的气息。

    “我们认识五年,你还叫我谢先生。”

    谢迟衍和虞柠认识,并不是在京城。

    虽然她没少听过谢迟衍这个名字,那时候却完全没有资格出现在谢迟衍出现的场合。

    出国留学的第一年,虞柠的导师接了一个大项目,谢家有投资。

    资方的饭局,导师喊上虞柠一起去。

    她是导师看中的得意门生,也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虞柠多见识一些。

    谢迟衍,是那时候的贵客。

    虞柠跟着导师到的时候,一众人正围着谢迟衍说话,他虽然瞧着不太熟络,但对每个人都挺有礼貌的,看上去并不难相处。

    或许因为都是京城人,谢迟衍多看了她两眼。

    于是,虞柠被推到他的旁边,玩笑着让她陪酒。

    谢迟衍倒没有让她喝,反而倒了一杯茶给她,跟她说,女孩子,还是品茗养颜比较好。

    后来因为项目,虞柠和他有过几次交集,只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对谁都好,却又那么的遥不可及。

    与生俱来的上位者,被教导的进退有度,也格外的克己复礼。

    “谢先生希望我怎么称呼?”她捧着杯子,感受茶的温热。

    谢迟衍几乎没有思考,歪了歪头:“虞柠,我更期待你叫我的名。”

    姓甚名谁,谢迟衍。

    他希望,虞柠叫他迟衍。

    “虞柠,我听说你有和沈鹤川离婚的打算。”他抿唇笑着,并不是讥讽,更接近于平常的询问。

    虞柠敛眸,知道陆知宜没有瞒着他。

    “我早说过,你和沈鹤川的婚姻,注定是失败的。”

    谢迟衍习惯了作为上位者,总毫不客气的说出这样冷漠的话。

    她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反驳:“谢先生,你不是我,又怎么能确定呢。”

    没错,她是打算离婚,但如今尚且没有成功。

    谁又知道,到底有没有回转的余地呢。

    “虞柠,男人最了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