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二婚头,后来宋伟民平反,宋钊带老婆孩子返城,宋瑾跑前跑后的帮着落实工作和住处,真真是出了不少力。

    大姑姐似乎哪里都好,只除了——不待见武鸿梅。

    第一次见面就把“瞧不起”挂脸上,埋汰武鸿梅是一身土腥味的泥腿子还能忍一忍,可她竟说思莹坏了宋家的好种,这哪个当妈的能忍?

    武鸿梅脾气上来,揪着宋瑾新烫的大波浪一顿撕巴,气是当场出了,关系也彻底断了。

    但是......和孩子的事情比起来,她和宋瑾的那点破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啥时候过去?”

    宋钊悄然松一口气:“明天我上班顺道送过去。”

    武鸿梅取下墙上挂着的一串钥匙,打开杂物架子上的大木箱,从薄薄的一叠票证中抽出几张,连着一摞最大面值只有五毛的钱一块塞给宋钊。

    “不能白吃白住,细粮票用完了,这个月先给粗粮票和油票,钱是我给制衣厂钉扣子攒的,你要嫌太散不好看就想办法换成整的。”

    宋钊将钱和票都收好,抬头瞅见武鸿梅又忙着给孩子收拾衣服,墨黑的头发散下来将大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露出那半张倒也有些风韵,可惜......

    东西收的急,第二天宋钊都带兆寒走半天了武鸿梅才发现枕巾没带。

    那是兆寒打小就枕着的枕巾,都快洗烂了,兆寒就是稀罕的不行,睡觉的时候不枕着摸着指定要闹。

    把思莹托付给隔壁邢秃子媳妇照看后,武鸿梅凭着只去过一次的印象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宋瑾家。

    宋瑾老公是机械厂副厂长,她是出纳,住的是厂里分的第一批单元楼,有阳台厨房厕所不说,还有暖气,住着不知道比他们那个挤挤插插的小平房舒坦多少。

    哎,也不知道她和宋钊要熬多少年才能住上这么好的楼房,武鸿梅一边爬楼梯一边羡慕的想着。

    爬到三楼,行至左侧门前,正要敲门却发现门根本没关严,里边人的说话声清晰透过门缝传出来。

    “小钊,现在爸平反你也回城工作稳定了,离婚的事可不能再拖了。这孩子啊,还是得跟亲妈在一起,你老让兆寒管那个泼妇叫妈,万一叫出感情都是麻烦。再说,你也不能一直让邱语等着啊,她也不容易。”

    武鸿梅像被人照头甩了一闷棍,眼前发黑两耳嗡鸣,若不是及时扶住楼梯扶手怕是要直接摔滚下去。

    怪不得......原来,兆寒是宋钊和邱语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