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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磊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出来的,反正几乎所有学生都知道一食堂打饭的偷东西了。武鸿梅觉得这是大人的事,与孩子无关,宽慰呼磊道:“不是因为你。还在查呢,外头说啥你都别信。”
然而这一次,武鸿梅想错了。
在铁四,或者说在这个系统里,大人与孩子的事,是相关的。
中午轮到杂务班打饭,早前被武鸿梅用长条凳抡过的高个儿男生在她面前做打枪的动作,还挑衅道:“小偷都该枪毙。”
已经从昨天憋屈到今天的武鸿梅有点儿压不住火,想给这瘪犊子玩意一大马勺子,关键时刻李雪梅拦住了她。
怒气渐消,理智回笼,武鸿梅心知这工作她是保不住了。
不说那高个儿男生背景多硬,就凭在还没出最后的调查结果前事已经在学校传开这点,学校就不可能留她。
不甘呐。
吃饭时武鸿梅埋头搅弄饭盒里的土豆丝,闷声问李雪梅:“班长,谁诬赖的我,你知道吗?”
李雪梅反问她:“你怎么知道不是我?”
“要是我刚来那会倒有可能,现在你弟妹都上市二院的卫生培训班了,往后留那上班工资福利待遇比咱这好不少,干好了还能转正,你没理由诬赖我。”
“那你知道她上那个培训班从报名到培训结束要多长时间吗?”
李雪梅肯定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个问题。
根据自己知道的信息默默算起来,算出结果的一瞬,武鸿梅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李雪梅。
李雪梅没看她,只一边咀嚼干巴巴的萝卜干一边含糊道:“没靠山在咱这根本待不下去,谁都能踩你一脚背后给你一刀。你聪明,胆儿还大,离了铁四未必不是好事。”
没错,谁都能踩她一脚给她一刀,但她不愿就这么受着。
留不下,那也不能带着一肚子气走。
吃完饭她去后厨凑到刘大姐身边,跟往常一样闲聊,只是这次她主动挑起话题,成为闲聊的主导。
“刘大姐,听说头几天你儿子又惹事了?二十啷当岁没个班上就这么混着你不发愁?”
“愁啊,咋不愁呢。”刘大姐把一手的脏污抹到围裙上,端起大茶缸子吸溜一大口水:“我寻思给他找个对象,有人专门治他就老实了。”
“呦,那这对象可得好好找。”武鸿梅也放下手中的活,阴阳怪气道:“最好啊,是在咱们铁四找,俩人......不对,再加上你,一家三口在一个单位上班多好啊,平时往箱子里藏个米面油的不光能互相打掩护还方便往家搬,是吧刘大姐?”
刘大姐只慌了一瞬立马恢复自然,又喝了一口水嘿嘿笑着道:“说啥呢鸿梅?我可没往箱子里藏东西,是谁藏的上面查完不就知道了么,可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泼脏水?
武鸿梅冲她笑笑,一抬手直接把她茶缸子㨄了,大半缸温水一点没浪费全泼到脸上身上。
“装你妈呢装”,武鸿梅站起身大力踹飞凳子,凳子飞出去撞到墙上发出的巨大声响引来后厨所有人的注意,她从容的继续说道:“食堂就你爱用围裙擦手,箱子里那些破围裙手套都是你扔的,东西就是你偷你藏的!突击检查被发现你把脏水泼我身上,不就想我走了让你儿子顶上来吗,现在你如愿了。”
刘大姐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坐地上拍着大腿哭嚎道:“哎呀老天爷啊,冤枉死了,我家啥情况食堂谁不知道,单位要谁不要谁我说了又不算,咋还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呢。”
扣屎盆子?
条件不允许,屎盆子没有,中午刚拉过来准备灌血肠的猪血倒是有好几桶,她拎起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桶浇刘大姐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