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鸿梅和孙盼枝几乎同时开口,孙盼枝瞅武鸿梅一眼,转头对武鸿柏道:“他下班回来就能瞅见花儿了你跑一趟嘎哈!花儿好几顿没吃指定饿了,你去熬点粥掸两张煎饼,再把咸菜疙瘩切一切。”

    武鸿柏一拍脑门懊恼道:“瞅我这脑子,啥也没有我妹重要,我这就去做饭,你们可别哭了啊。”

    被他这么一搅合也哭不出来了。

    武鸿梅坐起来,孙盼枝给她披上厚实的棉袄,又捋了捋她散乱的头发,心疼道:“咋瘦成这样了?”

    不等回答,孙盼枝又兀自抱怨道:“我知道你不爱听,可那姓宋的也太不是东西...昨儿我和你哥来的时候你烧的稀里糊涂,莹莹饿的哇哇哭,他不知道给孩子整饭也没想着带你去看大夫就自己坐炉子边上烤火看书。我一摸炕,你猜咋的?”

    “他没烧炕。”武鸿梅苦笑着回答。

    孙盼枝翻了好大一个白眼儿,继续说道:“拔拔凉!这给我气的啊。前头巷子口就有卫生站,你二哥把大夫叫来给你打的针开的药,他啥也不管,都不抵左右邻居还知道问你咋样了呢。”

    若是搁以前,别说是亲妈,就是亲祖宗敢在她跟前说一句宋钊的不是她都得急眼。

    现在......

    有苦难言,有愁难叙。

    只能苦涩一笑,轻巧揭过。

    她把思莹抱在怀里,一边轻手抚摸孩子哭皴的小脸一边询问孙盼枝道:“妈,你和我二哥咋来的?雪都没化净,这大老远的,遭不少罪吧。”

    提到这个,孙盼枝的脸上终于漾起一丝笑意。

    “大队年前不是分了地吗,年后又清算了其他东西。你爸这木匠这些年给大队修修补补出不少力,大队就把三岁子的牛便宜折给咱家了。头几天回暖你爸带着你大哥二哥做了板车,我惦记你,就让你二哥赶牛车拉我过来瞅瞅你们。”

    “我和孩子的地......”

    “嗐,那还能让你带孩子回去种啊,城里咋地不比村里强。”孙盼枝打断她,笑着叹了口气:“家里商量好了,地匀给你大哥二哥两家,不能白种,秋收算完账给钱还是粮食都行,看你想要啥,咋地也不能亏了你。”

    对,城里咋地不比农村强!

    她不能回去,更不能像一只斗败的鸡灰溜溜的带孩子回去。

    合着宋钊的心意只会便宜那对狗男女,吃亏的是她和闺女,凭什么?

    她不仅要留在城里,还要落户口分房子有像样的工作,兆寒有的思莹一样都不能少,宋钊欠她的都得一分一分讨回来。

    她武鸿梅在娘家时爸妈宠着哥嫂护着,嫁了人也绝不吃这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