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哪能掰成八瓣使。

    去岁冬天,青善穿上新领的棉衣,只一霎便感觉到,棉花少了很多,穿在身上压根不暖和。

    她一声不吭,拎着斧子照旧去院里劈柴。

    当晚,舅母大发慈悲地准她跟他们一起坐在一张桌上吃饭,还亲自给她夹了几筷子肉。

    于是之后就成了,青善再看他不爽,明面上仍是迁就着,从不与姐弟中的任何一人起什么争执。大人问起就伶俐点说,他是弟弟,应该的。

    她只要在心里想想,这两人吃得比她好,力气却没她大,跟老夫子读书的时间更长,仅有的几次考校成绩还比她之前的差。

    这点满足的小心态,足以盖过十来岁的女孩儿与小弟面对面时的那些不快了。

    但面对修真界的仙人,面对这份稀缺的善意,明明没说几句话,她竟不想撒谎:“不喜欢。”

    不喜欢下雨天,走起来泥泞路滑,洗好的衣服还不容易干,穿在身上,总有种全身都不自在的感觉。

    周围没了人声,只有青善展开纸,工工整整把糖重新包好。

    女修安抚道:“修真界天气多变,比起晴雨天,我入道以来,见过得最多的还是电闪雷鸣。”

    迈入筑基不似其他雷劫,可以说是凡人悟道的第一个小坎,能正经拜入大门派求学的弟子不说天资超群,基本悟性还是有的。

    筑基期的天雷,也就外门弟子闻之色变。但不论渡劫成功还是失败,最差的也就是修为倒退至炼气六阶左右,不危及根骨。

    对内门弟子来说,听到这个动静,平常得像今天多吃了顿饭。

    青善很爱听这些她一无所知,但很快就能亲身经历的事。对她来说,修真界就像一面波光粼粼的水面,乍看无波无澜,底下却暗藏乾坤法则。

    冬日很冷,但自己洞府里的气候,可以由修士的修为自由变换。

    流云宗对弟子管得很松,只要不犯赌、色、残害同门三大禁令,纯粹属于放养。能学到多少东西,全靠自己打拼。

    有灵根,但天资一般,没什么修仙心思的外门弟子,也可以安详地混吃等死。

    内门可以接触到更多高深的功法,也比外门自由得多。

    剑道、丹道、符咒、阵法、御兽……从远古时代至今,天下宗师级大能如过江之鲫,分出的派系多种多样。想往哪个方向发展,都随你。

    即便对修炼兴致不高,只要有能进内门的本事,空余时间也可以研究烹饪、酿酒、制香等爱好。

    只不过术业有专攻,这些副业宗门内懂的人不多,还得全靠自己泡在藏书阁内钻研。

    修士体质康健,很少生病,真正的丹药也绝不是招摇撞骗的方士卖弄的那样,有长生不老不死的神奇功效。

    “说起来,修真界内确有个善占卜、问天命的大势力。但他们……”女修科普到这儿,停顿了一下,叹口气道:“罢了,现在说得太多也无益,只是给你留个念想。”

    话音刚落,飞舟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