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派人暗中保护。”
太后睁开眼:“就是昨日哀家召见的那个云殊?”
“正是。”
“哀家昨日见了,确实不是寻常女子。”太后若有所思,“她颈间那串项链……你可看清了?”
秦嬷嬷点头:“老奴看清楚了,是淑妃娘娘的旧物。那颗刻着芍药徽记的珠子,绝不会错。”
淑妃。
先帝最宠爱的妃子,陛下的生母,二十年前薨逝于一场蹊跷的大火。那场火烧了整整一夜,将淑妃所居的储秀宫烧成白地,连尸骨都未曾找到。
太后与淑妃,谈不上情谊,也谈不上仇怨。淑妃得宠时,她已是中宫皇后,深谙后宫生存之道,从不与宠妃争锋。淑妃薨后,她将陛下养在膝下,视如己出,这才有了今日的母子情分。
可淑妃的遗物,为何会出现在一个南境商妇手中?
“查一查这个云殊的底细。”太后吩咐,“要仔细,尤其是她与淑妃、与陆家有没有关联。”
“老奴明白。”
秦嬷嬷退下后,太后独自坐在暖阁中,手中佛珠缓缓转动。
窗外,夜色深沉,北风呼啸。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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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明珠阁三楼密室。
云殊将沈阙给的令牌放在桌上,与那尊鎏金观音像并列。烛光下,玄铁令牌泛着幽冷的光泽,观音像慈眉善目,一冷一暖,一刚一柔,竟有种诡异的和谐。
“娘子,”青鸾低声道,“沈相的人已经在阁外布防,明暗各十二人,都是高手。另外,红姑传信,说她三日后可抵上京,随行的还有三十个好手,都是海上的亡命之徒,信得过。”
云殊点头:“让红姑的人到了之后,化整为零,分散入城,不要引人注意。城南有我们一处旧宅,让他们暂时落脚。”
“是。”青鸾顿了顿,“娘子,还有一事……今日午后,慈宁宫的秦嬷嬷来过明珠阁,说是太后娘娘想定制一顶珍珠凤冠,指名要娘子亲自设计。”
太后?
云殊蹙眉:“你怎么回的话?”
“奴婢说娘子外出访友,归期未定,请秦嬷嬷留下图样和要求,待娘子回来再做定夺。”青鸾道,“秦嬷嬷留下了图样,却没说具体要求,只说‘请云娘子随心设计,太后娘娘相信娘子的眼光’。”
这话说得客气,却透着蹊跷。
太后昨日刚召见过她,赏了项链,今日又派人来定制凤冠,未免太过殷勤。
“图样呢?”
青鸾从怀中取出一卷画轴。云殊展开,是一幅工笔白描的凤凰图,画技精湛,凤凰展翅,祥云环绕,确实华美。但细看之下,凤凰的眼睛处,墨迹有细微的晕染——像是作画时,画者的手抖了一下。
云殊盯着那处晕染,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不是普通的画。
她取来一杯清水,用毛笔蘸了,轻轻涂抹在晕染处。墨迹遇水化开,渐渐显现出几个极小的字:
“三日后,酉时,慈宁宫后园,梅林。”
字迹娟秀,是女子的手笔。
秦嬷嬷是太后心腹,这消息,自然是太后的意思。
太后要私下见她。
“娘子,”青鸾脸色微变,“这会不会是陷阱?”
“不会。”云殊摇头,“太后若想对我不利,昨日在慈宁宫便可动手,何必多此一举?她是有话要单独对我说。”
“那……要去吗?”
“去。”云殊将画轴卷起,“太后深居简出,却能稳坐中宫数十年,必有她的过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