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对证。”

    云殊手心渗出细汗:“是谁?”

    太后看着她,缓缓吐出两个字:“周家。”

    云殊呼吸一滞。

    “淑妃聪慧,入宫后深得先帝宠爱,不久便诞下皇子,也就是当今陛下。”太后继续道,“周家那时还未成气候,周崇只是个四品武将。淑妃得宠,周家便想方设法将自家女儿送进宫,就是如今的周贵妃。可周贵妃入宫后,先帝心思仍在淑妃身上,周家便起了歹念。”

    “所以……他们放火烧死了淑妃?”

    “没有证据。”太后摇头,“那场火太干净,所有线索都断了。先帝悲痛欲绝,追封淑妃为皇贵妃,却查不出真凶。之后,哀家将陛下养在膝下,周贵妃也渐渐得宠,周家借着这层关系,一步步爬上高位。”

    太后顿了顿,看向云殊颈间——虽然被斗篷遮住,但她知道,那串项链就在那里。

    “淑妃薨逝前,曾将一件东西托付给你外祖母,让她代为保管。那件东西,就是那颗刻着芍药徽记的珠子,里面藏着周家谋逆的证据。”太后缓缓道,“淑妃知道周家不会放过她,也料到周家日后必成大患,所以留下了后手。她将证据交给陆家,是因为陆将军曾救过她,她信得过。”

    云殊终于明白了一切。

    为何母亲临终前要她去寻清虚道长;为何淑妃的遗物会辗转到了陆家;为何太后会赐她这串项链——这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一场延续了二十年的局。

    “娘娘为何要将项链赐给民妇?”云殊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太后笑了,笑容里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决绝:“因为哀家老了,也因为这深宫之中,哀家能信任的人,已经不多了。”

    她站起身,走到亭边,望着满园梅花:“陛下体弱,朝政多倚仗沈阙。沈阙有才,却也身陷困局——五年前陆家案,他被迫做了陛下的刀,得罪了清流,如今又要面对周家的步步紧逼。哀家若直接出面与周家抗衡,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逼得周家狗急跳墙。”

    “所以娘娘选择了我。”云殊道,“一个无权无势的商妇,一个本该死了的人,一个……与周家有血海深仇的人。”

    “不错。”太后转身看她,“你有能力,有动机,也有沈阙这条线。更重要的是,你手中握着的,是足以扳倒周家的铁证。”

    云殊沉默片刻:“娘娘想要民妇怎么做?”

    “将证据交给沈阙,让他联合朝中尚有良知的官员,在合适的时机,一举扳倒周家。”太后目光锐利,“但此事必须周密,不可操之过急。周家在上京经营数十年,根深蒂固,一旦走漏风声,后果不堪设想。”

    “民妇明白。”云殊顿了顿,“只是……沈相他,值得信任吗?”

    这个问题,她问过自己无数次。

    太后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你还在恨他五年前的选择?”

    云殊抿唇不语。

    “哀家不劝你原谅。”太后重新坐下,“但哀家可以告诉你,五年前陆家案,沈阙并非全然无情。当时陛下病重,周家逼得紧,朝中清流又对陆家多有微词,他若强保陆家,不仅保不住,还会将自己搭进去。那封休书……与其说是逐你出府,不如说是给你一条生路。”

    云殊的手在袖中握紧。

    生路?

    那种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那种怀着他的孩子、却要眼睁睁看着家族覆灭的绝望,那种在海上漂泊、生死一线的挣扎——这也叫生路?

    “哀家知道你不信。”太后叹息,“但你可以去查。查当年刑部大牢那场蹊跷的火,查陆家案结案后那些‘病逝’‘外放’的官员,查沈阙这五年来暗中做的那些事——他会帮你,不仅仅是因为愧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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