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是家里唯一值钱的铁器,原本是用来挖煤的。
现在是救命稻草。
“嫂子,在家等着,锁好门。”
“裹紧被子,别冻着你和丫头。”
李怀安把那件漏风的破棉袄往身上一裹,系紧腰带,提着铁镐往外冲。
林婉儿吓坏了,小脸煞白。
她看着李怀安杀气腾腾的背影,以为他又犯浑了。
“二郎,你去哪?!”
“外面下雪了,别去赌了啊!”
“家里真没东西可卖了!”
在她看来,李怀安拿着铁镐,不是去撬谁家门锁,就是去把铁镐当了换赌资。
这种事,他轻车熟路。
李怀安脚步一顿。
回头。
寒风呼啸,卷着雪花灌进屋里。
林婉儿瑟瑟发抖,鼻头通红,满脸泪痕。
破烂的衣衫下,那抹动人心魄的白腻若隐若现。
脆弱,又美得让人心碎。
李怀安握紧铁镐,手背青筋暴起。
他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有些渗人的笑:
“不赌了。”
“嫂子,刷锅,烧水。”
“我去给咱家赚座金山回来。”
说完,头也不回,一头扎进漫天风雪。
林婉儿呆在原地,看着那个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
眼泪止不住地流。
“金山……二郎又说胡话了……”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抱紧怀里的小丫头。
如果二郎真的再去赌……
那今晚。
就带着丫头,跳江。
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