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没用的东西。”

    顾祖母的声音像冰锥,砸在安歌耳膜上。

    她猛地站起身,却被老人厉声喝住:“跪下。”

    送子观音像前,管家搬来的跪板上,木质钝角凸起。

    安歌膝盖一磕上去,疼得倒抽冷气,冷汗瞬间浸透了裙摆。

    两个小时,每一秒都是钝痛碾过骨头。

    起身时,膝盖已经肿得发亮,瘀血顺着裤管浸出暗紫的印子。

    顾祖母将两个药瓶丢在她面前。

    瓶身反射着灯光,像某种恶意的眼睛。

    “四年前吃了这药,在陌生男人跟前都那么浪,怎么连知衡都拿不下?”

    安歌的指尖抖得厉害。

    四年前的那个夜晚,就是这药的味道。

    那个戴着半张面具的男人,将她拖进深渊。

    而亲手把药放入她饮料中的。

    正是面前这位,曾被她信任依赖,视为神邸的老人。

    而后,老人攥住了能拿捏她的把柄。

    像根毒绳缠在她颈间。

    轻轻一勒,便叫她再不敢挣。

    老人捏着那份隐秘,眼底尽是“任我摆布”的得意。

    那时起,安歌才清楚地认识到。

    她不是顾家的养女,只是顾家的一枚棋子,一条狗。

    如果不是两年前突发状况。

    顾祖母是不可能急召她回国。

    她更没有嫁给顾知衡的资格。

    “祖母,求您看着我从小在您身边长大的份上,放过我……”

    “放过你?想都别想!你若是生下顾家的种,你就是顾家的人。生不下,你就去罗安密看管园区,当一条看门狗。”

    一句话就断了安歌所有念想,更下了最后通牒。

    安歌捡起药瓶,放进包里。

    过敏红疹蔓延,酒精混着痒意让安歌头晕脚软,膝盖还隐隐作痛。

    别墅区无出租车。

    她掏出手机想约网约车,指尖却止不住发颤。

    连点几次都戳错按钮,屏幕上的字也晃得模糊。

    这时,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停在身旁。

    后窗降下,磁性男声穿透夜色:“安歌小姐,你怎么了?”

    安歌抬眼,视线模糊中,只见蔺聿恒推门下车,大步朝她走来。

    “蔺先生……”

    话音未落,过敏的痒意、酒精的眩晕与膝盖的剧痛一同袭来。

    她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

    蔺聿恒几乎是本能的俯身,打横将安歌抱起上车。

    女孩的身体很轻,娇软地依偎在他怀里,鬓边碎发蹭过他的下颌,带着一股清浅的、混合着淡香与微汗的独特气息。

    瞬间钻入鼻腔。

    蔺聿恒喉结滚动了一下。

    低头看向怀中人事不醒的女孩。

    眼神凝重。

    “去医院,快!”

    他低喝一声,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

    司机立刻按他指示行驶。

    蔺聿恒小心翼翼地护着安歌,生怕稍一用力就弄疼了她。

    掌心不经意划过她的膝盖,一丝粘湿的触感。

    蔺聿恒心头一紧,打开车内的氛围灯,暖黄的光线照亮掌心。

    那抹暗红的血迹,刺得他瞳孔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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