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那粮仓四周挖了壕沟,还架着箭塔,防守极为严密,易守难攻。”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不忍:“卑职担心若是强行进攻,乱军狗急跳墙,很可能会对百姓下杀手...”

    “而且,卑职在追查时,还发现西城墙根下被人挖了个大坑,里面堆着不少百姓的尸体...”

    “乱军入城之后,根本不把百姓当人看,常以猎杀百姓为乐,手段残暴至极。”

    听闻此言,李景隆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身原本隐去的杀意陡然爆发。

    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了整个包厢,连窗外呼啸的寒风都仿佛被冻结。

    “带着你的人过去,若是乱军再胡乱杀人,务必阻止,也要防止攻城之时他们杀人灭口!”

    李景隆眉头微皱,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事关系数千百姓性命,有劳邵指挥使了。”

    话音落时,他已经转身回到刚刚站着的地方,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沿,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方才周身凛冽的杀意瞬间消散无形。

    “卑职遵命!”邵安拱手躬身,动作恭敬而谦卑,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不敢再多看李景隆一眼,缓缓后退着转身,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很快便消失在楼梯口的阴影里。

    李景隆的目光落在楼梯口处,直至那道身影彻底不见,才重新转身看向窗外。

    夜色更浓了,远处城门方向的嘈杂声似乎弱了些,却又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

    他嘴角的笑意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一闪而逝的不屑。

    方才邵安站在他身后时,那股若有若无的杀意,即便隐藏得再深,也逃不过他在战场上练就的敏锐直觉。

    邵安是萧云寒的人,可在锦衣卫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李景隆心里清楚,自己能信的,从来只有萧云寒一人。

    又过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楼梯口再次传来脚步声。

    这次的脚步声明显比邵安的重些,带着几分利落的劲儿。

    李景隆没有回身,也没有开口,只是指尖的动作微微一顿——他不用看也知道,来的是福生。

    “少主,人已经抓来了!”福生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说话间,他已经拽着一个人的胳膊,将其推到了屋子中央。

    那人穿着一身略显陈旧的明军铠甲,显然平日里定是养尊处优,铠甲下的身形有些发福,此刻被拽得踉跄了几步,直接摔在了地上。

    李景隆这才缓缓转身,目光落在那人身上。

    只见对方头上蒙着一块黑布,嘴巴被破布塞得满满当当,只能发出“呜呜啦啦”的含糊声,身体还在不停挣扎着。

    李景隆眯了眯双眼,冲着福生扬头示意了一下。

    福生立刻上前,先是伸手扯掉了堵在那人嘴里的破布,又抬手解开了蒙在他头上的黑布。

    黑布落下的瞬间,一张带着惊慌与愤怒的脸露了出来。

    这人约莫三十岁上下,脸上带着几分酒气,显然被抓之前还在饮酒作乐,只是此刻早已脸色煞白,眼神里满是慌乱。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中年人刚一能说话,便想摆出几分官威,可话还没说完,脖颈处突然传来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余光瞥见福生正手持佩刀,刀身泛着冷光,刀刃堪堪贴着他的皮肤,只要手腕稍一用力,他便必死无疑。

    中年人的声音瞬间卡在了喉咙里,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嘴唇哆嗦着:“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啊...”

    福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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