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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渊阁内,灯火通明。屋内的火盆也烧得正旺,暖意融融。
噼啪声中,暖气流淌过雕花窗棂,却驱不散空气中悄然弥漫的凝重。
李景隆刚一推门而入,便看到屋内站着两个人。
一人身着锦衣卫的飞鱼服,腰佩绣春刀,面容刚毅,眼神锐利,正是萧云寒。
另一人则是平安,穿着一身青色的短打,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与期待。
“见过景帅!”萧云寒率先反应过来,急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躬身行礼。
“见过少主!”平安也连忙跟上,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
李景隆如今已不再担任军中主帅之职,但萧云寒依旧习惯称他为“景帅”。
那是他们在北境一同浴血奋战、出生入死的见证。
那些刀光剑影、烽火连天的日子,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无论时光如何流转,都不会磨灭。
李景隆摆了摆手,示意二人起身:“不必多礼,坐吧。”
接着他走到主位上坐下,目光扫过二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意。
“少主,您终于回来了!”平安率先开口,脸上满是欣喜的笑容。
每次李景隆离京办差,都是只带福生去,平安一直十分羡慕。
可他从未想过,李景隆留他在京保护李家,其实是对他莫大的信任。
“离京这段时间,晚风堂没什么事吧?”李景隆笑着点了点头,随口问了一句,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上。
平安闻言,立刻躬身行礼,语气笃定:“回少主的话,一切安然无恙。”
“外围暗哨日夜巡查,未曾发现任何异常动静,也无闲杂人等窥探。”
“很好。”李景隆赞许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一旁肃立的萧云寒。
端起福生刚斟满的雨前龙井,浅啜一口。
茶香清冽,稍稍冲淡了几分夜的寒凉。
“萧指挥使深夜到访,可是有要紧消息禀报?”
萧云寒拱手躬身,神色间带着一丝迟疑,语气却愈发凝重:“回景帅,此事卑职斟酌再三,觉得您理应知晓。”
“但至于是否算得上‘要事’,还需景帅定夺。”
“但说无妨。”李景隆抬手示意他不必拘谨,指尖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发出清脆的声响。
萧云寒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景帅离京期间,朝中动作频频。”
“陛下在太后的授意下,接连提拔了十余名吕家子弟。”
“或入京都三大营担任参将、校尉等职,或调往中枢各部出任主事、郎中,皆是手握实权的位置。”
他顿了顿,眉头皱得更紧:“吕家本就是太后母族,根基已深,如今再这般大肆安插人手。”
“长此以往,京军与朝堂之上,吕家势力怕是会愈发膨胀。”
“日后再想制衡,恐怕只会难上加难!”
“这么浅显的道理,陛下怎会不懂?”萧云寒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与忧虑,“可他却对太后的安排听之任之,丝毫没有顾忌朝堂势力失衡的隐患。”
李景隆放下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神色渐渐凝重起来,眸中闪过一丝深思:“或许,他只是身不由己吧。”
“又或许,他也意识到了齐泰一脉在朝中早已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景帅的意思是?”萧云寒面露疑惑。
“齐泰一脉在朝中经营多年,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六部之中半数官员皆出自其门下,早已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李景隆缓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