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

    他们的挣扎,不过是困兽之斗,徒劳无功。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李景隆眸光一动,侧耳倾听。

    脚步声停在门外,随即响起轻轻的叩门声。

    “客官,晚膳备好了。”是客栈掌柜的声音,带着几分恭敬。

    李景隆这才想起,由于自己心思全都在查案上,竟忘了用膳。

    他扭头看向房门,那扇门并未关严,留着一道缝隙。

    掌柜的端着食盘,恭敬地站在门外。

    低着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似乎在等待他的首肯。

    李景隆心中了然。

    想必是掌柜的从第一眼便看出了他的身份不一般,是以才亲自端膳过来。

    这般杂事,原该是店里的小二来做的。

    “进来吧。”李景隆收回目光,淡淡的说了一句。

    掌柜的闻言,这才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端着食盘走了进来。

    他将托盘放在桌上,手脚麻利地将酒菜一样样摆好。

    自始至终,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仿佛生怕自己多看一眼,便会惹来什么麻烦。

    桌上的酒菜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可李景隆却没有半分胃口。

    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只觉得一股寒意,正顺着脊背,缓缓蔓延开来。

    福生至今未归。

    杭州府的水,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听说此地,乃是当今天子亲弟弟吴王的封地?”

    就在掌柜的将最后一盘酱鸭摆上桌,躬身准备退下之际,李景隆忽然开口。

    他的声音不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目光依旧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里。

    像是只是随口问起一桩无关紧要的坊间趣闻。

    掌柜的脚步猛地一顿,身子僵了僵,脸上露出几分错愕。

    随即又迅速敛去,低着头,声音干涩地应道:“客官说的是,杭州府确是吴王殿下的封地。”

    李景隆指尖轻轻摩挲着窗棂,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方才进城时,还听到些流言。”

    “说这吴王私藏军械,意图谋反,如今已经被押解回京了?”

    “不是流言。”掌柜的沉默片刻,缓缓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是真的。”

    “哦?”

    这一声轻哂落下,李景隆终于缓缓转过身。

    昏黄的烛火落在他脸上,映出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眸。

    他嘴角噙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笑意:“这么说,吴王当真存了谋逆之心?”

    “这...小人就不晓得了。”掌柜的头垂得更低,双手局促地交叠在身前。

    目光死死盯着地面,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只是坊间都传,吴王殿下的确是被京都来的羽林卫带走了。”

    “听说走的那日,提刑按察司门后很热闹。”

    “但小人得忙着客栈的事,一时走不开,就没去凑热闹。”

    李景隆踱步走到桌边,撩起衣袍落座。

    手肘撑在桌面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谨小慎微的掌柜。

    “可我倒听人说,这位吴王殿下在杭州的名声不算差。”

    “他就藩这些年,疏浚河道,减免赋税,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

    他顿了顿,声音里添了几分玩味:“这样的人,真的会谋反么?”

    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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