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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始至终伺候得可谓是井井有条,生怕有半点差池惹得这位王爷不快。

    卷宗上的记录详尽得有些过分,一笔一划都写得清清楚楚。

    从吴王府的偏院地窖中搜出的军械数量,足足有三千副铠甲、五千张弓弩、十万支箭矢。

    还有百余杆火铳,以及数十桶火药。

    如果按照目前大明军队的装备情况来看,这些军械,足以组建一支万人规模、装备精良的精锐之师!

    看到这些触目惊心的数字,李景隆握着卷宗的手指猛地收紧。

    他终于明白,朱允炆为什么要这么急着除掉朱允熥了。

    当年燕王朱棣靖难之役的阴影,至今还笼罩在朝堂之上。

    朱允炆本就忌惮藩王势力,如今抓到了朱允熥私藏军械的把柄,定然是如临大敌。

    发现一点风吹草动,就成了惊弓之鸟。

    平定叛乱最直接、最稳妥的方法,从来都不是等叛乱发生后再派兵镇压。

    而是将一切可能的隐患,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朱允炆打的,正是这个主意。

    李景隆耐着性子,将卷宗一页页翻到底,越往后看,眉头皱得越紧。

    卷宗的末尾,附着一份所谓的人证供词。

    那名自称是淮西一脉旧人的告发者,在供词里将朱允熥的“谋逆之心”说得有板有眼。

    字里行间全是控诉。

    可李景隆只扫了几眼,便看出了破绽。

    这份供词言辞夸张,逻辑混乱,大多都是自说自话。

    根本没有半点实质性的证据。

    一看就是连正经审讯都没有过,对方就迫不及待地不打自招了。

    这里面的猫腻,恐怕卢勉的心里比谁都清楚。

    良久,李景隆“啪”的一声合上卷宗,重重地放在桌案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他抬眼看向一旁噤若寒蝉的卢勉,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有些话,我要亲自问问那个告发的人证,把他带来见我。”

    即便想要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朱允熥也不会瞒着他去弑君谋反。

    所以,那个所谓的人证,便是此案唯一的突破口。

    要想为朱允熥脱罪,必须得从他身上找到线索。

    “这...”

    听闻此言,卢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迟疑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那双小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慌乱。

    “怎么?有问题?!”

    李景隆挑了挑眉毛,目光陡然变得凌厉。

    语气也冷了几分,脸上明显露出了不快。

    他早就看出卢勉心中有鬼,此刻见他这副模样,更是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卢勉被他这一问,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躬身行了个大礼,脸上满是无奈。

    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回王爷的话,那...那名人证已经...已经死了。”

    “怎么回事?!”

    李景隆的脸色骤然一变,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厉声喝问。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连窗棂都微微作响。

    此人是整个案子的关键!

    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那朱允熥的冤屈,岂不是再难洗刷?

    这条唯一的线索,也极有可能就此彻底断绝!

    卢勉耷拉着脑袋,重重地叹了口气,那模样看起来像是真的束手无策。

    “下官也不知道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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