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路...”

    “你自己选...”

    随着话音落下,李景隆的目光落在秦平那张沾满血污和冷汗的脸上,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的杀意。

    不管秦平选哪一条路,他都必须死。

    谁让他参与了陷害朱允熥的事。

    动了他李景隆护着的人,就要有死的觉悟。

    但他可以选择,是自己死,还是全家人一起死...

    秦平的身子抖得像寒风里的残叶,冷汗顺着额角滑进衣领,凉得他打了个寒颤。

    他死死抠着木质地板,指甲都翻了过来,可无尽的恐惧已经令他忘记了什么是疼痛。

    好半晌他才攒够了力气,颤抖着抬起头。

    视线里的人影面带冷笑,眼睛里藏着的杀意几乎让他觉得自己此时已经是一具尸体。

    他喉头滚动,咽了口干涩的唾。

    膝盖在冰冷的地面上磨出钝痛,一点一点爬到李景隆面前。

    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我...我若说了,王爷是否真能保我家人性命?!”

    李景隆抿嘴冷笑了一声,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秦平。

    殿外的风卷着残雪掠过窗棂,发出呜咽似的声响,衬得他的声音愈发斩钉截铁。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本王从不食言。”

    这六个字像是一把利刃,彻底劈开了秦平心头最后一道防线。

    他缓缓闭上了双眼,似乎用尽所有力气深吸了一口气。

    再睁眼时,眼底已是一片死寂的决绝:“兵部武选司郎中裴亮!”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字字泣血,“下官前往杭州府的所有密令,都是由他传达!”

    兵部的人?!

    李景隆闻言,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秦平,眉峰蹙起,满是疑惑:“你一个吏部员外郎,官阶虽不算低,却与兵部素无瓜葛。”

    “为何要听一个武选司郎中的命令?”

    秦平惨然一笑,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几分。

    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脊背佝偻得像只被打断了脊梁的狗,喃喃道:“我与他...同属齐尚书门下...”

    “齐泰?!”

    李景隆念出这个名字时,尾音微微上扬,随即发出一声冷嗤。

    那笑声极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眼中的杀意更甚,仿佛淬了冰的刀锋,叫人不寒而栗。

    如此说来,这件事的背后,齐泰也有参与!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秦平粗重的喘息声。

    李景隆负在身后的手缓缓握紧,他沉默片刻,目光再次落在秦平身上。

    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那你身边那名护卫,是何来历?如今身在何处?!”

    秦平猛地打了个激灵,连忙摇头,声音里带着余悸:“那不是下官的护卫,是裴亮硬塞给我的人。”

    他顿了顿,努力回忆着那人的模样,“他自称阿四,但下官瞧着,那定然是化名。”

    “下官一回京,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寻不到半点踪迹了。”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里满是后怕,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被什么人听了去。

    “不过...从他的言谈举止和身手来看,下官觉得...他很可能是宫里的人...”

    最后几个字出口时,他的身子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

    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一片惨白,满是惶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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