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枪的动作带起阵阵劲风。

    起势时,枪尖点地,石屑纷飞。

    扎枪时,如惊雷破空,锐不可当。

    收枪时,枪杆横扫,带起的风势竟将平台边的一盏羊角灯吹得摇曳不止。

    灯影幢幢,映得他的身影忽明忽暗。

    一套高深的枪法被他使得炉火纯青,招招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时而如猛虎下山,气势磅礴。

    时而如灵蛇吐信,刁钻难防。

    时而又如游龙入海,变幻莫测。

    枪尖划破空气的锐响,一声接着一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老远,听得人心头发紧。

    许是白日里看女儿在此练剑,那一招一式虽尚显稚嫩,却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韧劲。

    勾得他心底的武意翻涌不休,此刻便忍不住要亲自下场,活动活动筋骨。

    平台不远处的栏杆边,福生和平安两个却没这般好兴致。

    两人都弯着腰,一手撑着栏杆,一手捂着各自身上的痛处。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两人脸上皆是一副苦不堪言的神色,嘴角都快撇到了耳根。

    就在半炷香辰前,他们二人被李景隆叫来,陪着练了几套枪法。

    原想着两人联手,就算胜不了,也总不至于太过狼狈。

    谁曾想,不过是十几个回合,两人便被李景隆的枪势逼得节节败退。

    身上还各自挨了几招。

    福生的左臂被枪杆扫中,此刻还隐隐发麻,连抬起来都有些费劲。

    平安则是大腿后侧结结实实挨了一脚,那力道之大,直让他疼得龇牙咧嘴,连站着都有些不稳。

    “没事吧?”福生侧过头,看着平安那副龇牙咧嘴的模样,忍着疼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笑来问道。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倒不是疼的,是累的。

    方才那一番缠斗,几乎耗光了他全身的力气。

    平安苦笑着摇了摇头,一只手在大腿后侧轻轻揉着。

    不料力道大了些,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无碍,缓一会儿就好了。”

    “少主出手有分寸,知道轻重,没下狠手。”

    话虽这么说,可那股子酸痛劲儿却丝丝缕缕地往骨头缝里钻,让他忍不住皱眉。

    福生闻言,也跟着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回平台中央那个舞枪的身影上。

    眼中渐渐露出惊叹之色,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我说平安,你有没有觉得...”

    “少主的枪法,好像越来越精进了?”

    “方才那几招,我竟连看都有些看不透了。”

    平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着李景隆那行云流水的动作。

    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语气里满是敬佩:“那是自然。”

    “少主本就聪慧过人,这些年遍览天下枪法图谱,又博采众长,将各家枪法的精髓融会贯通。”

    “方才你没瞧见?他那招‘横扫千军’,还有那招‘回马枪’,其中分明夹杂着刀法和剑法的影子。”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笃定:“就少主如今的枪法,放眼整个京城,根本不可能有人是他的对手!”

    “就算是那些个自诩高手的大内侍卫,怕是也得靠边站!”

    福生听着,脸上的惊叹渐渐化作了欣慰,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啊。”

    “如今这京城局势波谲云诡,暗流涌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生出祸事。”

    “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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