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隆也没十足把握。

    朱允炆骤然削藩,早已激怒了众藩王叔父,不到胜负明朗时,这些人绝不会轻易表态。

    或许,他们都在等一个结果,又或许,都在等一个可乘之机。

    要说朱权毫无二心,绝无可能,在至高无上的皇权面前,谁又能真正不动心呢?

    ...

    回到客栈时已过丑时,暴昭房间的灯却还亮着。

    李景隆扫了眼守在一楼的暗卫,见二人摇头示意无事,便径直上了二楼。

    明日朱棣就到了,他得养精蓄锐,说不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少当家?”暴昭的声音突然响起,许是怕暴露身份,特意改了称呼。

    李景隆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快步走来的暴昭,眉头微蹙,嘴角勉强牵起一抹笑意:“有事?”

    “有些事想与少当家商议,不知是否方便?”暴昭神色迟疑,声音压得极低。

    李景隆点头,推门进了房间。

    暴昭急忙跟上,举止间带着几分局促。

    “时辰不早了,暴大人长话短说吧。”李景隆落座,自顾自倒了杯茶,语气平淡。

    他不想再与暴昭争论对错,或是是否违逆皇命——那不过是浪费时间。

    “景帅是去见了宁王?”暴昭盯着他,眼神里满是急切。

    李景隆点头,未多言。

    “那朱棣何时到?他真要与宁王结盟,一同对抗朝廷?”暴昭神色大变,眉宇间尽是忧色,“若是真的,我得立刻奏报京都。”

    “有我在,他休想得逞。”李景隆撇了撇嘴,笑意里透着十足的把握,“暴大人大可放宽心。等这里事了,你便回真定去。”

    “前线刀光剑影的,若是磕着碰着,回京后我可没法向陛下交代。”

    “恕下官不能从命。”暴昭躬身行礼,神色异常认真,“下官知晓,自景帅北上,北境战局已然逆转。南军逢战必胜,更一举夺回紫荆关要塞,燕军如今对您也是闻风丧胆。”

    “可下官身负皇命,有些事不得不做。景帅若不遵圣命,下官便只能寸步不离地跟着您,纵是刀光剑影,也万死不辞。”

    李景隆眉头紧锁,没想到这暴昭竟如此执拗:“暴尚书这又是何苦?”

    “皇命在身,身不由己,还望景帅见谅。”暴昭拱手道,“若景帅有什么重大行动,还请早些知会。下官虽位卑言轻,却有陛下亲赐的否决之权。”

    “没有!”李景隆沉下脸,只答了两个字。

    他早料到这暴昭油盐不进,已懒得再费唇舌。

    暴昭再行一礼,转身便要出门。

    “对了,暴大人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李景隆突然开口,语气平淡。

    暴昭浑身一震,猛地顿住脚步,凝重转身。

    李景隆却正低头倒茶,一脸漫不经心,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下官并未丢失什么物件,不知景帅何出此言?”暴昭喉结微动,试探着反问,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李景隆没答话,直接从怀中摸出那封密函,“啪”地丢在暴昭面前。

    见密函落在脚边,暴昭瞳孔骤缩。

    先前密函丢失时,他只当是自己不慎遗落,万万没想到竟落到了李景隆手里。

    “‘若李景隆不听调遣,可联合耿炳文夺其兵权’...”李景隆晃着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暴大人当真要这么做?不知陛下知不知道这封密函的存在?!”

    话音落,他猛地抬头,冰冷的目光如刀般死死剜着神色局促的暴昭。

    暴昭弯腰拾起密函,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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