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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景隆抿嘴一笑,转头望向朱权,眼底满是感激。

    “别这么看我,”朱权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打趣,“再怎么说,我也是当朝亲王。”

    “父皇当年派我就藩大宁,本就是为了戍卫北境。如今朝廷有难,我岂能一直袖手旁观?”

    “说到底,这本是我们朱家的家事,哪能只让你一个外人将生死置之度外?”

    李景隆神色一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可此战无论胜败,陛下的削藩之策绝不会停。”

    “而且你三番五次帮我,定会被人扣上‘结党’的罪名。”

    “殿下真的考虑清楚了?”

    他希望把丑话说在前面,省得到时候麻烦缠身的时候朱权反过来埋怨。

    “废话少说!”朱权佯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催促道:“需要我做什么就赶紧说,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好!”李景隆声音里透着难掩的激动,“那就烦请殿下先帮我拖住城内潜藏的羽林卫,撑上几日便可。”

    “待我回到南军说服吕文兴后,届时还需殿下率领大宁守军北上支援,一举剿灭燕逆!”

    “若是将来陛下因为这些事有意为难你,我李景隆绝不会袖手旁观!”

    “一言为定!”朱权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仿佛早有决断。

    话音落时,二人对视一眼,各自露出笑意,随即互相拱手行礼。

    李景隆不再迟疑,转身离开宁王府,即刻启程赶赴真定。

    朱权望着他那道坚定的背影,不由得肃然起敬,喃喃自语:“如今我总算明白,为何有人会这般忌惮你了。”

    ...

    涿州。

    李景隆身形笔直地站在南军大营外,原本炽热的心,正一点点沉向冰冷。

    漫天雪花窸窸窣窣落下,沾了他满身寒意。

    三日前,吕文兴战败,丢了雄县与永宁,随后便率军撤到涿州扎营,美其名曰“养精蓄锐”。

    李景隆从大宁一路赶来,本想向吕文兴献策,夺回失地,却遭冷遇。

    吕文兴不仅拒不接见,甚至连大营的门都不让他进。

    自从吕文兴抵达北境,军中那些亲近朝廷的人纷纷向他表忠心,南军内部很快分成了两派。

    如今战神归来,可是连有些从前效力于李景隆麾下的将士,也早已将他视作路人。

    但李景隆并没有怪这些人,良禽择木而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无权干涉。

    可他心底的失望却越来越重,身为军人,首要之事应是守卫边疆,而非计较立功嘉奖、升官发财。

    或许,吕文兴的到来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让他看清了许多人。

    “少主,我们走吧。”福生眉头紧锁,心中只为少主感到不值,“吕文兴看样子是不会见您了...”

    “再等等。”李景隆轻声说了一句,依旧稳稳地立在营门前。

    他已经再次连续等了两个时辰,可是吕文兴依旧迟迟不肯露面。

    哪怕他主动提出,愿意全力辅佐吕文兴平定燕乱,对方依旧避而不见。

    派去打探的人早已传回消息,燕军势如破竹,已经打到了居庸关,眼看就要把他年前好不容易夺回的失地,一座座重新占领。

    时间不等人,他多希望吕文兴能和他暂时放下成见,一致对外。

    可显然,吕文兴并不这么想。

    寒风卷着雪沫打在脸上,李景隆望着远处那座营帐紧闭的大门,只觉得那扇门后,隔着的不只是皇命,更是一道难以逾越的人心鸿沟。

    “劳烦几位再去通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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