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众人脚步一顿,齐刷刷地转过身,脸上满是难色。

    李景隆眉头紧锁,冷冷看着众人,“说,究竟出了什么事?!”

    耿炳文垂眸迟疑片刻,终是咬牙开口:“不瞒景帅,我等并非奉吕文兴之命前来支援,而是...”

    “而是什么?!”李景隆双目一凛,死死盯着吞吞吐吐的耿炳文,声音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们是自愿来的!”没等耿炳文说完,性子急躁的平安已忍不住喊出实话。

    “自愿”二字,如惊雷般炸在李景隆耳边。

    这意味着吕文兴根本没被说动,自始至终都没打算派兵增援涿州。

    “擅离职守是死罪!你们...”他猛地想坐起身,急怒之下牵动气血,止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

    “景帅!”众将慌忙上前,可看到李景隆凌厉的目光后却又谁都不敢伸手,只能满脸焦急地围在床边。

    耿炳文躬身行了一礼,声音越说越低,带着难以掩饰的复杂:“景帅恕罪...”

    “老夫回到真定后,确实找过吕文兴,可他不仅不肯出兵,还说您私自北上是违抗圣命,没将您抓起来军法处置,已是‘格外开恩’...”

    李景隆听完,无奈地摇了摇头,手指轻轻点了点在场众人,终究只是叹出一句:“哎,你们呐...”

    他心里清楚,这群人是为了支援他才犯了擅离职守的死罪,论军法应该严惩。

    可若无他们驰援,涿州早已陷落。

    眼下责罚不得,处置不得,唯一的法子,便是等自己康复后亲自去真定找吕文兴说情,以守下涿州的功劳,为他们求一个将功抵过的机会。

    就在这时,平安再次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决绝:“耿老将军有话不便说,可末将不想隐瞒。”

    “平安!”耿炳文脸色骤变,急忙递去眼色,想拦着他。

    可平安却装作没看见,继续说道:“吕文兴不仅不肯援救涿州,他似乎早有防备!”

    “景帅还记得当初耿老将军提过的,那封联名上书恳请陛下让您重掌北境兵权的密函吗?”

    “吕文兴不仅扣下了密函,还当众杀了信使!他就是故意与您作对,怕功劳都被您抢了去!”

    这话一出,卧房内瞬间陷入死寂。

    众将纷纷皱紧眉头,神色凝重如霜。

    朱权站在一旁,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玉佩,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李景隆缓缓眯起双眼,放在被窝里的双手悄然握紧。

    他本就没指望那封密函能真的帮自己夺回兵权,可吕文兴这般独断专行、心狠手辣的做派,还是让他心头燃起怒火。

    更让他忧心的是,耿炳文等人犯了擅离职守的错,他日回到真定,以吕文兴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这里,李景隆的眉头拧得更紧,眼底满是化不开的凝重。

    “好了,时候不早了。”始终沉默的朱权突然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压抑,“诸位将军先回去歇息,景帅也需静养。”

    众将领命行礼,脚步沉重地退出卧房。

    朱权走到床边,亲手为李景隆掖好被角,语气认真:“景帅不必忧心,当下最要紧的是养好身体。”

    “北境安危,绝非一个东宫侍卫统领能扛得住的,要想平定燕乱,离了你可不行。”

    李景隆苦笑一声,将心头的烦躁暂且压下:“殿下又拿我开玩笑。我已不是南军主帅,即便有心做事,也无权插手北境事务了。”

    “涿州一事,不但得罪了吕文兴,怕是也会激怒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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