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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念狸额头渗出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

    “三哥看了好一会儿了,有什么事吗?”

    她微微偏头,视线锁在了那片草丛上。

    原本藏在里面的人还被沈念狸的操作吓得愣在原地,一听这话,也顺势不藏了。

    少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杂草,俊逸的脸上,目光满是疑惑不解,像看傻子一般望着沈念狸。

    是了。

    上一世沈莹莹就是被这个京城第一纨绔——萧三公子,萧无棱给设计摔下鱼池。

    春宴在即,她实在来不及换下湿透的衣裙,就这么狼狈地进了前厅。

    定安侯府对她本没什么关注,这一下出糗,使她在全京城的世家公子小姐里出了名,私下里纷纷议论。

    论她再怎么解释,也没人信。

    自此成了全京城茶余饭后的笑柄谈资,一向重名节的萧老侯爷更是大怒,一气之下罚她挨下三十大板,带着一身伤跪在祠堂整整三天三夜……

    “我告诉你,你别想着……栽赃本少爷,我可没动你。”

    萧无棱往后退了两步,眼神飘忽不定,却强装着镇定威胁沈念狸。

    他本想偷偷将人推下水,谁知道还没动手呢,这个傻子就自己往撞石头上撞……

    万一真的失心疯起来胡乱攀咬,这四下都没几个人,他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要瞎说,本少爷找人打断你的腿!”

    她依稀记得,前世的这位萧三公子是出了名的纨绔,死的惨烈,却是重情重义,牺牲自己也要救出兄弟……

    一时间难以接受后母和继妹,有些排外,她能理解。

    或许本心不坏。

    沈念狸不紧不慢地捡起锦盒。

    她感受着额头的温热,掏出帕子将血液擦去。

    她动作很快,丝毫不见失血过多的虚弱。

    前世为了给沈家几个哥哥铺前程路,白日农活,晚上刺绣,余力还要浣洗衣物,带着伤干重活也只是日常而已。

    习惯了。

    “你……”

    萧无棱也是被沈念狸搞懵了。

    他还真没见过把自己磕得这么严重还能面无表情的女子。

    沈念狸淡淡点头:“春宴要迟到了,三哥也快些赶去吧。”

    “本少爷警告你,若是你敢污蔑本少爷,我……”

    “怎样?”

    沈念狸拍了拍锦盒上的灰,确认完好后,重新抱在怀里。

    “三哥,春宴迟到,暗害妹妹磕得头破血流,祠堂得跪几天呢?我算算啊。”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敢污蔑本少爷!你等着……”

    他现在看沈念狸只觉得是比母老虎还要恶上几分。

    他先前还有点心虚,现在也被沈念狸气得全然没了半分愧疚。

    少年面红耳赤,同时眼神又透露出一丝藏不住的畏缩。

    祠堂他跪的多了,倒是没什么,只是一到夜里,深夜里只有微弱的烛火,一个人都没有……

    他光是想想就浑身打颤。

    母亲死后,他突然觉得做什么都很没意思。

    跟着兄弟找乐子,成了京城第一纨绔,天不怕地不怕,挨多少板子过两日照样也是一条好汉。

    独独怕黑……

    萧无棱咬了咬牙:“那你就去告诉祖父好了,不就是跪祠堂……”

    沈念狸淡淡一笑,转身抱着锦盒往前厅方向走去。

    少年狼狈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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