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刻……

    单拎出来都是极其贵气的珍品,却怎么瞧也始终比不过沈莹莹摆出的那幅画。

    此画传神,那是一种淡雅中带着小女儿家忧伤的哀思,又有万军临敌的坚挺气魄。

    可以说得上,华而不俗,柔却至坚。

    众人互相交谈着,偶尔点点头,偶尔摇摇头。

    这幅景象,直到最后一位沈念狸抱来的锦盒被摆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哑然。

    它外圈的花纹做工精细,颜色却是因为阳光而泛着暗淡,远看不仔细,确实会让人以为是什么随随便便找来的廉价东西。

    沈念狸对上王嬷嬷忧心的眸子,点了点头,示意她安心。

    这样的眼神,自己的亲人反倒从未对她透露过半分……

    她握了握手腕间的纱布,伤口还未痊愈,渗出鲜红的血液。

    萧老侯爷一生征战沙场,身负人命无数,位置坐得高了,自然是惜命的。

    他对于神佛轮回之说,最是信任,而他心中亦有一处禁地。

    任何人不得触碰的禁地……

    沈莹莹这幅画。

    美则美矣,终究是碰到了老侯爷的逆鳞。

    沈念狸上一世帮三哥打点军中,自然会和军中的一些兵痞子聊些闲天。

    老侯爷曾经在战场上救下一女子,后娶进门,成了侯府的夫人。

    国难当头,身为大将,自当领兵出征。

    也不知为何,他身负重伤的秘密消息被传回京中,到了侯夫人的耳朵里,她自是急切,竟然不顾生死,只身赶赴战场。

    她到得及时,为老侯爷挨下了最致命的一箭,自己却伤了心脉,昏迷不醒。

    老侯爷再不顾其他,杀出重围,带着侯夫人赶回家中,奈何已是回天乏术,仅仅只有半月寿命。

    就是她死前的半月,留下了这幅《百花斗艳图》,她希望侯爷能像这傲雪梅花,封狼居胥,霜冻不伤,侯府能像这百花一般,围簇着牡丹,守江山千古称颂。

    这样的军中秘闻,沈莹莹身为侯府娇贵的小姐,又怎会结交军中粗人而得知呢?

    这是涉及侯府隐私的事情,除了一些老爷子军中战友,便只有萧家几位嫡亲知晓。

    上一世,老侯爷为了祭奠侯夫人,才匿名将这画作公之于众,自此名动天下。

    沈莹莹在侯府一直被视作外人,当然不知这等秘闻,也不知画作的真正作者是何人。

    今日她在春宴上做这一出。

    怕是……

    沈莹莹凑近沈念狸耳边低声道:“姐姐,这外观还是很重要的,姐姐若是实在没时间准备,派人同莹莹讲一声,莹莹辛苦一点不要紧,连带着姐姐那份也一并呈上便是。”

    沈念狸接过锦盒,抬手正要打开。

    “慢着。”

    沈大哥皱眉:“你怎么身上还带着伤?”

    “这是何等场合?一身血气把福气全给搅浑了!”

    他指着沈念狸腕上染着血迹的白纱,一脸的失望。

    沈念狸:“大哥管得有点宽了吧?”

    “我倒是从未听过,我朝有带伤参加春宴会招来晦气这种说法?大哥是从何听来的?”

    “呵,这还要人说吗?定安侯府何身份,你又是何身份?好好的日子,偏要有血光之灾,白染的一身晦气给侯爷和陛下,你是何居心?”

    沈念狸轻笑,走到沈清洛的面前,一把扯下纱布,扔到他身前。

    “那是阿狸考虑不周了。”

    随即她伸手将锦盒打开,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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