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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倒是宋青眠黑了脸,才提起来的精神也瞬间消散,他冷冷睨着沈墨,眼底的漠然和阴郁快要溢出来。

    贱人,多管闲事。

    沈墨察觉到他的目光,淡定回望,不紧不慢的扯出一抹笑来。

    绿茶,玩不死你。

    -

    翌日清晨,鸡鸣不过三声,九侪街的早市就挤满了人。

    谢景之孤身一人站在菜饼摊前,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揉捏着面团,再平贴在锅里,激发菜团子的香气。

    虽说菜饼有些噎人,不易下咽,但胜在便宜实惠,不一会儿小小的摊子前就站了七八个人。

    “谢郎,今儿咋是你自己来呢?”

    “你娘的腿伤可是严重了?”

    “我都好几天没买上菜饼了,今儿还惦记着你娘呢。”

    “前几日程家人过来,二话不说一通打砸,可给我们都吓坏了。”

    客人们你一言我一语,逐渐拼凑出那日的危险情景,谢景之寡言,只挑着几句回应,还不忘夹起菜饼,递给买饼的人,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谢景之?”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谢景之手上动作一顿,徐徐抬眸,瞧见了不远处的男人。

    男人身形圆润,步子都有些晃悠,身上的衣裳金灿灿的,手里盘的不是核桃,而是一对沉甸甸的纯银葫芦,就差把暴发户三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是程林……”

    “快走快走,别摊上事儿。”

    “这谢家母子啊,难喽!”

    周遭的食客瞬间跑没影了,谢景之无声攥紧了拳头,脸色阴沉,一双丹凤眼凉浸浸的,瞧着男人步步逼近自己。

    “不交保家银,还敢在九侪街摆摊,小爷敬你是这个。”程林朝着他竖起了大拇指,明明是笑着的,眨眼间就变了神色,将案板上的面团一股脑都扔进锅里,飞溅出来的热油崩在了谢景之的手腕上,“姓谢的,你是不是当爷爷我跟你闹笑话呢?”

    “五两银子保家银,拿不出来,就得滚出九侪街,这个规矩你不清楚?”程林斜睨着他,一脚踩烂方才食客不慎掉落的菜饼,扬声道,“还是说,你也想像你那个寡妇娘一样断条腿?”

    下一瞬,干净白嫩的小手狠狠抽上程林的胖脸,大半个街道都能听见那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