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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惊醒,转头一看,才发现她不知道何时拦在了一辆马车面前,沉沙握着手臂皱眉。一只冷白的手从马车帘子里伸出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挑开些许帘子,露出半截多情浪荡子的绝世面容。
那端坐在马车里的,正是楚惊弦!
青鸢一下如获重生,简直大喜过望:“奴婢见过三公子!!”
虽说,若是楚惊弦知道她是那晚给他下药的女子,会把她碎尸万段,但比起身后那两个江清歌的小厮,青鸢还是感觉到了一股诡异的安心感。
好歹…他现在还不知道。
好歹,楚惊弦堂堂镇国侯府嫡公子,不至于把她当街绑了。
果不其然,她这一句三公子说完,余光中的两个可疑人影立马消失不见了。
青鸢松了一大口气,忙看向沉沙道歉:“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一时心慌意乱,惊慌失措之下才会沉沙侍卫,奴婢当真不是故意的。”
她是真抱歉,刚才若不是沉沙及时拉住她,这会儿早被马车撞得飞出去了。
沉沙瞧她那双眼清澈又真诚,满脸的歉意,那点烦躁顿时烟消云散,神色不太自然:“行了行了,我皮糙肉厚,好歹你没伤着公子,走路注意着些。”
“多谢沉沙侍卫,若不是沉沙侍卫英勇无双,为人正直,更是热心之士,及时拉住奴婢……”
青鸢在楚景玉那种喜怒无常的人身边待久了,什么讨好夸赞的话都是随口就来,这是被楚景玉打出来的自保本能。
只是还没说完,就被突兀的冷咳声打断——
“上来说话,堵在街道中央不成体统。”
楚惊弦说着。
平时她肯定一躲又躲,可青鸢刚被人跟踪,这会儿是求之不得:“多谢公子!”
说完,她就忙动作利落地爬上了马车,她有分寸,老老实实地坐在车辙上,旁边车辙上正是在驾马车的沉沙。
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只要她嘴甜,这莽夫总不会像上次一样把她提溜着扔下去吧?
青鸢嘴甜得很:“也多谢沉沙侍卫,特别是刚才,沉沙侍卫简直是吾辈之楷模。”
沉沙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见马车里传来男人的料峭嗓音:
“青鸢,进来!”
语气中,尽是毋庸置疑。
青鸢只觉得背后一僵,只能老老实实地钻进了马车。
沉沙正听得心里美,脸上都透着红,谁知被自家公子打断,他才反应过来,马车还在街道中停着。
他继续赶马车,又忍不住往马车里看了看,困惑地挠了挠头。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才公子的语气,怎么不太对劲啊?
车厢里,并没开车窗。
帘子也遮挡着,只有些许光线从外面透进来,更像是一个封闭空间。
是以,青鸢一进去,那冷梅香顿时钻进她的鼻腔,强大的压迫感,并不是刻意,而是他举手抬足间就存在禁欲清冷,实在是让青鸢有些头皮发麻。
楚惊弦只是正襟危坐着,眼眉处依旧系着纯白的长巾。
明明他看不见,青鸢却感觉自己好像被死死地禁锢住了一般。
青鸢可不敢靠近,也就在车厢口边边坐着,别说不敢说话了,下意识放轻放缓了呼吸。
楚惊弦虽看不见,其他嗅觉听觉都比常人敏感数倍,察觉出她的拘谨:“你似乎,有点怕我?”
有点?
那是很多点好吗?
她主要是怕死。
青鸢紧张地咽了咽:“公子言重了,奴婢…奴婢是敬畏,是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