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孩子。咱们带了那么多火油和毒药,这一把火烧下去,这帮人怕是活不成了吧?”

    铁头是个铁匠,虽然杀过人,但那都是杀的拿刀的汉子。对妇孺下手,他心里那道坎儿有点过不去。

    周围几个死囚也沉默了。他们是坏人,是人渣,但还没坏到泯灭人性的地步。

    江鼎转过头,看着这群突然变得婆婆妈妈的手下。

    他没有发火,只是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硬得像石头的肉干,放在嘴里嚼得嘎嘣响。

    “铁头,你那只手是怎么废的?”江鼎突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铁头一愣,下意识地把那只满是冻疮和伤疤的右手往身后藏了藏:“当年给京城里的王爷打剑,大冬天的,手泡在冷水里淬火,冻坏了。后来没钱治,烂了半截。”

    “那王爷给你钱治了吗?”

    “没……他说我是废物,让人把我扔出来了。”铁头的眼神黯淡下来。

    “那蛮子呢?”

    江鼎指着下面那片祥和的牧场,声音逐渐变冷,“去年的靖康城,蛮子破城之后,做了什么?全城三万百姓,无论男女老少,全被赶到黑水河边砍了脑袋。那时候,他们的女人和孩子在干什么?他们在草原上唱着歌,分着从咱们那儿抢来的粮食和绸缎!”

    “你心软?你想当好人?”

    江鼎把手里没吃完的肉干狠狠砸在铁头脸上,那肉干硬得像石头,砸得铁头脸颊生疼。

    “你当了好人,蛮子就会放过你吗?他们吃饱了,明年春天就会骑着咱们的马,拿着咱们的刀,去杀咱们的爹娘,去抢咱们的女人!”

    “这世上没有无辜的雪花。”

    江鼎盯着每一个人的眼睛,那目光比阴山的风还冷。

    “既然是国战,那就只有死人和活人。你想当活人,就得把敌人变成死人。哪怕他是老人,是孩子,只要他是蛮子,那就是敌人!”

    “都听明白了吗?!”

    最后这一声吼,江鼎几乎是用了全力。

    铁头身子一颤,眼里的犹豫瞬间被一股狠戾取代。他捡起地上的肉干,擦了擦上面的雪,塞进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像是要咬碎谁的骨头。

    “明白了!参军,您下令吧!今晚就算是把这天捅个窟窿,老子也不眨眼!”

    “这就对了。”

    江鼎拍了拍手,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模样,“老黄,你的那些‘宝贝’呢?拿出来晒晒。”

    毒郎中老黄阴恻恻地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堆花花绿绿的纸包。

    “都在这儿呢。这是‘断肠散’,这是‘疯牛粉’,还有这个……”他拿起一个小瓷瓶,“这是我新配的‘绝户水’,只要往井里滴一滴,方圆十里的牲口喝了,三天之内全得拉血拉死。”

    “真够毒的。”江鼎赞许地点了点头,“不过我喜欢。”

    他从瞎子手里拿过一张草图,那是他刚才观察地形时随手画的。

    “都围过来,听好了。”

    “现在是申时,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咱们分头行动。”

    “哑巴,你带五十个身手最好的,去摸那四个哨塔。记住,别用刀,用弩。箭头上都给我抹上老黄的毒,见血封喉那种,别让人喊出声来。”

    哑巴重重地点了点头,拍了拍背后那把巨大的陌刀,喉咙里发出“呼哧”一声。

    “地老鼠。”江鼎看向那个猥琐的瘦子。

    “在!”地老鼠搓着手,一脸兴奋。

    “你带一百人,去水源。每口井里都给我撒上料。另外,我看那边有不少羊圈,你顺手把羊圈的门都给我打开,在门口撒上那个……什么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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