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面甲里飙射而出。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

    这是一场屠杀。一场轻步兵对重骑兵的单方面屠杀。

    那些平时刀枪不入的铁浮屠,此刻成了待宰的羔羊。他们引以为傲的重甲,成了困死他们的铁棺材。

    “不!不!我是大晋将军!你们不能杀我!”

    赫连铁树挥舞着狼牙棒,想要逼退围上来的士兵。但他胯下的战马四蹄打滑,根本站不稳。

    “大晋将军?”

    哑巴提着那把百斤陌刀,一步步走过来。他在冰面上走得很稳,因为他的靴子底上,钉满了防滑的铁钉。

    赫连铁树看着那个如魔神般的巨汉,眼中终于露出了恐惧。

    “你……你想干什么?”

    哑巴没有说话。

    他只是抡圆了手中的陌刀。

    呼——

    那是空气被撕裂的声音。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

    赫连铁树连人带马,还有他手里的狼牙棒,竟然被哑巴这一刀,硬生生地劈成了两半!

    鲜血喷涌,染红了那光洁的冰面。

    全场死寂。

    就连正在“开罐头”的黑龙营士兵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敬畏地看着哑巴。这一刀的威力,简直非人哉!

    “行了,别愣着了。”

    江鼎打了个哈欠,似乎对这一幕早有预料,“赶紧干活。这三百套重甲可是好东西,也就是脏了点。把里面的人掏出来扔了,甲洗干净带回去。咱们黑龙营以后也要组建自己的重骑兵。”

    “是!”

    众人欢呼一声,继续那残忍而高效的“开罐”工作。

    江鼎策马走到那辆马车前。

    赶车的老者还保持着张大嘴巴的姿势,怀里那个小姑娘更是吓得忘了哭。

    “老人家,受惊了。”

    江鼎翻身下马,脸上的杀气瞬间收敛,变成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江鼎,北凉工坊的大掌柜。看您这车轱辘印子,车上装了不少好东西吧?”

    老者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油布包:“你……你是强盗?”

    “强盗?”

    江鼎摇了摇头,指了指身后那些正在扒尸体的士兵,“我们是生意人。刚才那场表演,算是给您的见面礼。”

    “老人家,大晋是回不去了。前面就是我的地盘,北凉工坊。那里有热汤,有暖房,还有……全天下最好的铁和煤。”

    江鼎的目光落在老者那一双满是老茧、骨节粗大的手上。

    这双手,不是拿刀的,是拿锤子的。

    “如果我没猜错,您应该是大晋‘神机营’的大匠吧?赫连铁树这只疯狗追了您几百里,总不会是为了您这辆破马车。”

    老者的眼神变了。他深深地看了江鼎一眼,又看了看那满地的铁浮屠尸体。

    良久,他叹了口气。

    “老朽……公输冶。这是我孙女,灵儿。”

    公输冶?

    江鼎的眉毛猛地一挑。

    捡到宝了!

    公输家,那是墨家机关术的传人,大晋军械制造的泰山北斗!传说大晋的重弩、攻城车,还有这铁浮屠的铠甲,都是公输家设计的。

    “原来是公输大师。”

    江鼎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甚至还带着一丝谄媚,“失敬失敬!早就听说公输家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咳咳,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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